“等会儿你爹见了你头上这包,指不定有多心疼呢。”钟如意边说边伸手揉了一下,鼓包处硬硬的,如果不把淤青揉散了等老了以后就得头风了!
陈苗苗猝不及防又遭受一次痛击,顿时撕心裂肺的扯着嗓子哭开了。
远在河边捞鱼的陈冬至不知道闺女遭了多大的罪,还跟钟老三一人一边扯着渔网,往河中央走,试图捞到更多的鱼。
孩子又哭了,钟如意有些心虚的试图给她吹吹,“吹吹痛痛飞飞!呼呼~”
但很显然这一招根本不管用,陈苗苗哭得她娘亲没办法了,只能抱着人又往回走。
家里陈母小满哄着孩子,陈冬至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乱糟糟的一幕,女儿头上顶个大包,含着两泡眼泪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钟如意拿着药酒在一旁无奈的看着。
“头是怎么了?”陈冬至放下手里装着鱼的水桶就想看看女儿的情况,但他一身鱼腥味,陈母根本不让他靠近。
“哥你先去洗个澡吧。”小满不动声色的离他哥远了点,“苗苗这是早上吃过饭磕到了。”
洗过澡的陈冬至抱着终于哭停歇的女儿去看他抓回来的鱼,钟如意拿了药酒,准备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代给他。
没办法,就算疼,淤青也是要揉开的,不然以后落得个偏头痛的毛病怎么办?
陈母和小满都狠不下心,被苗苗湿乎乎的眼神一看就下不了手。
钟如意相信孩子她爹肯定能行的,她信心满满的用眼神鼓励他‘你可以的!一定行的!’。
他不行的,陈冬至想,一对上女儿可怜兮兮的表情他就下不了手,只能任由倒出来的药酒在自己手上风干。
看来这个坏人只能我来当了,钟如意心想,随即接过药酒往手心里一倒,无视女儿的眼神就开始揉搓。
淤青要揉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大人都不一定能受得了这个过程,更别说年幼的孩子了。
顿时陈家响起了陈苗苗杀猪般的哭声,而且还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的那种。
晚上钟如意以为经过白天那一遭,孩子该不亲她了,但神奇的是陈苗苗就是这种记好不记仇的性子,很快就把娘亲给她揉淤青痛的她哇哇叫的事抛到脑后去了。
被娘亲抱在怀里挠咯吱窝,笑的嘎嘎的,若不是脑门上的淤青还在,钟如意都要以为今天这事没生了。
一家三口躺在床上,睡在里侧的苗苗睡的正沉,睡在外侧的两人刚满头大汗的结束一场情事,正抱着说悄悄话呢。
陈冬至不经意间转过视线就看见女儿亮晶晶的眼睛正看着他。
!!!
他连忙拉起被子盖住两人赤裸的身子,有点尴尬的想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穿上,结果穿好转过来的时候苗苗已经重新闭上眼睛了,小嘴微张似乎在说些什么。
夫妻俩好奇心起,凑近了听。
“。。。爹爹。。痛痛。。。飞飞。。。”小姑娘奶声奶气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
想到刚刚陈冬至露出的背,上面布满了以前打仗留下的伤疤,小姑娘迷糊间看见了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所以才有的这一句话。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一人一边在孩子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两人紧紧相拥着睡去。
——而这样的夜晚还会有无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