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区域负责人的实力
“顾川真的死了?”
李雪曼不置可否的仰起头,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后视镜里的陈弈:“你的好朋友可趁着这个机会去了金海河岸,你不知道?”
陈弈扬起你会更准确。”
李雪曼的目光落在后座昏睡的罗芳乐身上,沉默片刻轻声开口:“顾川的车祸是意外,谁都没想到。但他早就和普通人不一样了,所以他的死亡,并不能算作一个确切的结论。”
陈弈的视线随着李雪曼看向了后座的罗芳乐:“你知道她是得到了消息,才去追踪顾川的吗?”
“嗯,知道。”
陈弈的视线移到李雪曼身上:“谁向她透露的消息?”
李雪曼嗤笑一声,随意的斜睨了陈弈一眼:“你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
李雪曼稳稳开车拐过弯道,道路两旁高大的银杏树遮住了明亮的灯光,在她身上形成一片晦暗的阴影:“他们不会再针对乐乐,你最好也离她远点。”
“你的厄运是会害死人的。”
车停在了路边,李雪曼又换上了温柔的笑容看向陈弈:“对了,乐乐不会记得今天晚上生的事,所以你最好能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李雪曼扬起下巴示意陈弈下车:“好了,接下来我送她回家就行,你沿着这条路往前直走有个公交车站,219路直达。”
陈弈轻叹一声,有些不解:“你凭什么认为我需要听你的安排?”
李雪曼单手撑在方向盘上,支着下颌,眯起眼睛对着陈弈微微一笑:“就凭你那两个残废的灾厄,在我面前还不够看。”
陈弈挑眉:“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在顾川的手下做个宠物医院的区域负责人?”
李雪曼倒是没想到,陈弈不仅没有恼羞成怒,还喜欢不耻下问。
李雪曼的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你套话倒是直白。”
李雪曼看向远处大屏幕上的广告,随意开口:“没什么原因,我是他创造的,在他还有能力威胁我时,他就是老板。”
李雪曼话音一转:“但他现在死了,虽然不清楚他有没有摸到那个门槛,但他只剩一条命了,树敌太多,他还有求于我,所以你们能活下来。”
“当然,在今天见到你之前,我就认识你了,陈弈,一个新的供奉人。对我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特别是儿科的那些人,死的死,消失的消失。”
“虽然顾川没有要针对你的意思,但儿科剩下的那两个可一直围着你转,我很好奇是为什么?”
陈弈抬手轻轻摩挲着下巴,脸上满是疑惑:“你要这么说,我倒是好奇了,你究竟是怎么得出她们的死和我有关这个结论的?”
李雪曼也学着陈弈的动作表情,反问道:“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吗?”
陈弈果断摇头:“你不也说了吗,我倚仗的两个灾厄在你面前都不够看,秦素好歹是个科室主任,我能打得过吗?”
李雪曼的眼神黯了下来:“所以你不承认她们的死和你有关?”
陈弈神色真诚的回望李雪曼的眼睛:“我誓,与我无关,我还差点死那儿回不来了。”
李雪曼收敛笑容,重新启动了车稳稳向前开去:“你和乐乐还挺像,和别人誓的时候都喜欢盯着对方的眼睛,生怕别人不相信。”
陈弈挠了挠脸,转而继续询问:“你说的供奉人什么意思?还有鬼主是什么?”
李雪曼调出导航,闻言,散漫的扫了一眼陈弈:“想要获得厉鬼的力量就要付出代价,供奉关系只是升华了这种交易的说辞。至于鬼主,反正有的人称主,有的人奉神,看你自己和它们沟通,要怎么称呼对方而已。”
陈弈了然的点点头,这个称呼他确实遇到过几次,但他都没来得及问,没想到就只是这么直白的关系而已,陈弈迟疑着,有点好奇的开口:“那你是怎么称呼他们的?”
李雪曼有些奇怪:“嗯?就叫名字呗。”
陈弈继续追问:“那他叫什么?”
李雪曼挑眉,导航路段提醒的声音响起,懒得理陈弈,随口敷衍:“我想想,一时间想不起来了,你下次再问。”
“好,那他叫什么?”
“……马上上高架了,我不介意给你踹下去。”
陈弈到家已经快凌晨四点了,送完罗芳乐,李雪曼倒也连带给他送了回来,只是李雪曼的前后态度转变实在有点大,陈弈不确定李雪曼到底是要干什么。
李雪曼能在救走罗芳乐的同时带走他,却还是半路让他下车,但在陈弈誓秦素的死与自己无关时,李雪曼又转变了态度,不仅回答陈弈的问题,还顺便给他送回了小区。
看李雪曼离开的方向是前往市区的,她根本没必要开这么远送他回家。
只因为秦素?
陈弈皱眉,他想不通。李雪曼人前人后的表现也割裂感十足,虽然也是实验体,但和秦谣、秦颂的分裂又不一样,李雪曼更像个正常人,哪怕陈弈故意搞事,李雪曼也只是怼他两句,语气依然温和,没有生气的迹象。
但结合她白天为严羊证明的言和态度来看,不会生气、没有是非观、只关心宣言有没有受到质疑,这又是她区别于普通人的特殊点。
或者说,这几个身为活人的实验体都有较为奇怪的一面,反倒是查理这种非人的实验体,反而拥有更贴近人的性格和思维能力。
这是实验的副作用,还是顾川的研究方向?
陈弈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他还是没有睡意,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少,很多时候都只是闭着眼睛,放松紧绷的神经。
就算之前幻觉严重时也影响了睡眠,可最近他不仅是睡眠减少,精神还越来越亢奋,这绝不是件好事。
“……至于我从哪儿得到的资料,当你有一天愿意和我好好聊聊的时候,也许我会很乐意告诉你。”
陈弈回想起离开上一个怪谈时,易长良那神秘莫测的态度,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