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只是寻常打闹,结果一掌过后又是一掌,喉间才堪呜咽半声,转瞬就被接连几道沉重闷响盖过,生生阻遏所有哀鸣。苻黎实在吃痛,惊愕之余抬爪乱蹬,试图跳脱下床,不想尾根被她牢牢攥扣,强势限在床纬之间,整条狐唯有倚躺在她的身上,不敢妄动。
伴随这一倚躺,重心偏移,他便任人俯仰摆弄,可惜白浣月毫无怜悯之情,居然趁势连抽了八九下——许是动了真火,全未收力,结结实实挥向同一位置,疼意尖锐刺进皮肉,足令下肢震颤不已,几乎难以承受。
直至痛感均匀覆盖双臀,她才终于停止动作,语带肃然,怒且凝重:“可知错了?”
苻黎浑然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何事,毛絮飞扬间,心境由喜至哀,只怔怔垂下尾巴,扭过脑袋小心翼
翼地舔舐她的指尖,但见对方面色如霜,未有半分缓和,于是满腔迷惘悉数化为委屈,漫过心头,淹没鼻腔,从深处勉强挤出一道断续气音来,纵声大哭起来:“好痛——”
大抵难过至极,他索性彻底瘫软身体,呼吸急促迫切,胸口一起一伏压迫她的膝头,渐有抽搐迹象,几度喘不过气来。
好个娇气狐狸。白浣月无可奈何,收敛几分肃穆气势,两指合拢,往他脑门轻轻一弹,慢声道:“既知疼痛,便须长个记性,今后毋论身处何等境遇,切记不可交出命魂。知道吗?”
她自是用心良苦、谆谆教诲,奈何苻黎并未与她达成共识,一心沉浸伤怀当中,哀哀抽泣道:“可是、可是我只有这个最珍贵了!呜呜呜……我只有这个……我就想、咳咳!我就想陪在你的身边……她可以陪你,他们可以陪你,那么我也可以……呜哇哇哇哇!咳咳咳!”
说至末尾,他已呈嚎啕状态,越哭越呛,越呛越哭,一张狐狸脸上涕泪纵横,委实凄惨。
见此情形,白浣月垂下右手,打算重新安抚对方,不想眼泪突兀坠在掌中,烫得指尖一颤——他的情愫与这泪水无异,透明、干净且炽热。
“何至于此。”她长叹一声,似是妥协,一边松开尾根辖制,一边捋过他耳廓附近旁逸斜出的绒毛,“你只安心呆在镜山,过段时日,我自会回来。”
苻黎抽抽噎噎的架势顿住,抬眸看向对方,她的身影浮在那层泛滥水波之上,摇摇晃晃,朦胧至极:“那是多久?”
“如若此行顺利,一个甲子便可回来。”
“要是不顺呢?”他话中所指绝非作乱四方的梼杌,而是那位红衣红羽的朱雀,同为雄性,他能觉察台面之下的微妙敌意,“我是说,如若琽君也想陪你,该怎么办?”
尽管现下没名没分,苻黎依旧深感吃味,许是天然的独占欲望作祟,许是他本就气量狭隘不容其他,总而言之,苻黎妒忌所有能够与她产生千丝万缕羁绊的存在,活人也好,死人也罢,皆如一根一根细微芒刺,冷不防扎透心窍。
思及此,他又把头埋进腿间,盘成一团巨大毛球,委屈之意溢于言表:“毕竟他是神兽,而我就是头修行浅薄的小妖怪,没有秘法,如何能够陪伴左右……你还打我,呜……”
常言道,一哭二闹叁上吊,纵然无理取闹,却可博得几分迁就。
果不其然,后臀附近传来柔柔摩挲触感,是她的指尖拂过毛发缝隙,大有抚慰意味。于是苻黎佯装怄气,每摸一遍,就嘤咛一声,嘟嘟囔囔抱怨疼痛,矫情做作至极。
可惜他的演技浅薄生涩,白浣月轻易瞧出隐于其下的嫉妒心肠,她未戳破,只往他脑门不轻不重一拍,笑道:“好了,不闹。”
修道千载,她自经历大小风波无数,一头妖兽的爱慕不算稀奇,然而拿着命魂表白的却是头遭遇见。观他此刻任性模样,显然没有认真反省错误,顾虑远行在即,她已无暇继续纠正他的盲目鲁莽,便先妥协一步,应道:
“我答应你,待到此间事毕,定会回到镜山,不做耽搁。”
此话既出,千金一诺,绝无食言道理。苻黎喜出望外,简直想要原地翻起肚皮扭晃一番,又恐表现太过明显,于是从那毛绒长尾里稍微探出头来,发出一声低微的、矜持的轻哼后,旋即化出人形,打横躺在她的腿上,嘴里仍是嘟哝着疼啊痛啊。
而为凸显伤情,他甚至大大咧咧掀开亵裤,坦荡展示内中光裸风貌:只见两股圆而饱满,皮肤白皙,上面余留数道殷红指痕,由浅至深,交错斑驳,致使那团软肉愈发挺翘,渐有肿胀之势。
苻黎回过头,眼圈犹带绯色,往她身上幽幽一瞥,故意牵过对方手掌按在腰窝位置,柔声问道:
“好痛哦……仙长,你摸摸看,是不是肿了?”
作者的话:下章终于可以大焯特焯了!有互攻情节(主要是借助道具开发一下苻黎屁屁,以及女性纳入式行为),雷者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