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堂弟宁宇还在牢里蹲着,亲弟宁财重伤卧床,宁家折了多少高手。”
唐越轻笑出声:“现在猜到我是谁了么?”
御药园的温度骤然下降。宁天指节捏得白,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苏!辰!”
“记性不错。”
唐越随手拨弄着药匣:“你觉得我会给仇家面子?没当场抽你都算客气了。”
宁天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比他预想的还要张狂百倍。
“活腻了是吧?”他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
魏聪硬着头皮横插进来:“宁少息怒!”
“姓魏的!”
宁天眼中血丝密布:“跟宁家死敌称兄道弟,当我是死的?”
豆大汗珠顺着魏聪鬓角滑落,声音却异常坚定:“唐越是我过命的兄弟,您就当给我个面子。”
“你算什么东西?”
宁天猛地揪住他衣领:“再护着这小子,明天就让魏家从省城消失!”
唐越伸手将颤的魏聪拉到身后:“别为难他,咱们的账自己算。”
他竖起三根手指:“三句话让你认清现实:第一,你连当我对手都不配;第二……”
话未说完,宁天身后闪出个精瘦男人。
铁棍破空之声骤响,碗口粗的钢棍裹着劲风直劈天灵盖!
御药阁三楼骤然卷起劲风。唐越身形未移分毫,右手闪电般探出,精准截住迎面劈来的乌木棍。
空气爆鸣声中,青砖地面蛛网般裂开,震得旁观者衣袂翻飞。
持棍的中年武者双目充血,臂膀虬筋暴起,却现手中武器仿佛嵌进山岩。
乌木棍在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中绽开裂纹,砰然炸成木屑。
飞溅的碎屑尚未落地,唐越左掌已印在对手胸膛。
骨裂声清晰可闻,中年武者如断线纸鸢倒飞数丈,在地面拖出触目血痕。
唐越正要追击,忽觉寒潮扑面——蓝袍老者五指成钩,裹挟冰蓝罡气破空而至。
双掌交击的刹那,整层楼阁门窗尽碎。
老者踉跄退后三步,衣袖结出霜花,眼底泛起惊涛骇浪。此刻苍老声线穿透纷扬木屑:“御药阁不是演武场。”
银老者拄着沉香杖现身,木屐踏过满地狼藉却纤尘不沾。
宁天铁青着脸收势,蓝袍护卫暗中传音:“少主,此人修为深不可测。”
“看给药老面子,留下雷心木滚蛋!”
宁天剑指唐越,指尖微颤。蓝袍人急忙横跨半步,将少主护在身后。
唐越轻弹衣襟冰渣,嗤笑道:“方才说你不配,现在倒要讨教……”
话音未落,药杖重重点地,无形威压笼罩全场。
“三日后拍卖场有千年雪参。”
药老浑浊目光扫过众人:“要斗,届时各凭本事。”
蓝袍人闻言瞳孔骤缩,宁天冷哼一声甩袖离去,留下满地残局见证这场未竟之战。
深蓝武袍的老者乃是宁家核心战力,周身流转的气劲昭示着其武道宗师的境界。
令人意外的是,这位镇压西北武林的强者竟当众承认略逊唐越半筹。
“千年血参蕴含的天地灵气,足以让先天武者突破桎梏。”
蓝袍宗师暗中传音,真气激荡间衣袂无风自动:“若此物落在那青年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