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兴奋嘶鸣,半个身子钻入树洞,就在利齿将要触及猎物时。
突然消失!
‘嗖’的一下就没了,星禾翻着白眼装死,看的清晰。
真的不见了。
“吼——”
巨兽嘶吼声在耳边响起,震得整个树洞不同颤抖,小家伙吓尿了。
不是比喻,是写实。
星禾真真切切闻到了尿骚味,感觉到了身下的温暖。
以及,那一刻深入灵魂的恐惧。
她听得出,外面是老虎的嘶吼声,那么近,那么震撼。
狐狸惨嚎声只持续几秒,外面就安静了下来,一片死寂。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
半小时后,星禾感觉自己从僵直中恢复,身体软下来。
老虎应该早就远去,耳边听不到任何动静,虫鸣都没有。
又活过了一天。
肚子好饿。
身体好冷。
她将身体蜷缩起来,忍受着洞口吹进来的北风和雪花,体会着彻骨冰寒。
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难熬。
在生存面前,人类的伤春悲秋,七情六欲全被衬托成了笑话。
她现在只想吃一顿饱饭,喝一口热汤。
若是有主人收养,她什么都愿意做。
会学着摇尾巴,学着撒娇讨好,学着做一只听话的小宠物。
周围只有树木,只有猎食者和猎物。
它们不会养宠物,只知道猎杀和躲避猎杀,填饱肚子,繁衍后代。
野兽只是野兽!
洞口太大,已经不适合过冬,天亮后要去找一个新的家。
路会很远,猎食者会很多,天会更冷,风雪会更大。
北方的冬季漫长的看不到尽头,春天还要很久很久。
久到或许永远都等不到。
等不到阳光变暖,等不到冰雪融化。
记忆与记忆融合,混淆不清。
星禾脑海中浮现出柔软的床铺,浮现出热腾腾的火锅,浮现出火焰升腾的暖炉。
浮现出她那件穿了四年的羽绒服。
很旧,洗的白,但是穿在身上真的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