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沛县的阳光暖煦煦地倾洒在吕家的宅院里,给每一处角落都染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
吕公早早地候在门口,远远瞧见刘邦那熟悉的身影,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如同绽放的菊花一般,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脚下步子不停,疾步迎上前去,扯着嗓子高声说道:
“哎哟喂,刘亭长!许久未见,可把老夫想坏喽!这些日子,总念叨着您啥时候能再来家里坐坐。”
那语气,热情得就像是失散多年的亲人终于重逢。
刘邦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嘴角微微上扬,神色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自得。
他抬眼看向吕公,仿若面对多年至交,潇洒地拱手回应:
“吕公,别来无恙啊。多日不见,您瞧着可是越硬朗了。”说话间,那股子意气风的劲儿,仿佛整个沛县都是他的天下。
“稚儿,快沏茶来!”吕公转身,声音洪亮地朝内室喊道,那股子热络劲儿,仿佛刘邦已经是他家中最尊贵的常客,就差没摆上满汉全席来招待。
不多时,内室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只见吕雉莲步轻移,端着茶盏款步而入。
她身着一袭素白罗裙,裙角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仿若春日里随风飘舞的梨花,淡雅而又迷人。
那粉嫩的脸颊恰似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
她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可若是细看,便能现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眼神中透着一丝清冷与疏离。
想起父亲之前苦口婆心的安排,要将自己许配给眼前这个男人,她心中暗自腹诽:哼,这又浓又咸的“好茶”,你今日可算是来着了,且尝尝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这份“心意”。
“刘亭长,请用茶。”吕雉微微欠身,姿态优雅,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却在低头的瞬间,借着垂下的丝作掩护,不露痕迹地翻了个白眼。
刘邦一见到吕雉,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顿时失了神。
他的目光直直地定在吕雉身上,再也挪不开半分。
眼前的吕雉,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处恰到好处的妆容,都让他心动不已。
他只觉一颗心都被眼前这个女子勾了去,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一个声音:这便是我刘邦此生要娶的女人。
正说着,管家匆匆走进厅内,微微欠身,恭敬地向吕公禀报道:
“老爷,柜台管事的说有急事要向您汇报。”
刘邦这才从方才对吕雉的失神中缓过神来,嘴角上扬的弧度愈明显,眼中闪过一丝自得,开口说道:
“吕公,你先去忙你的,不必顾虑我。”
“好好好,稚儿,你可一定要陪好刘亭长,莫要失了礼数。”吕公一边应着,一边转身,脸上堆满了笑意。
若仔细观察,便能现他脚步轻快,每一步都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愉悦,仿佛即将去办的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连背影都显得格外轻松。
管家和吕公离开后,屋内陡然安静下来,安静得仿佛能听见阳光洒落在地上的声音。
刘邦清了清嗓子,脸上挂着自以为温和的笑容,说道:
“吕姑娘,在下刘邦,不过是个小小亭长,姑娘不必太过拘束。”
话虽谦逊,可那眼底的得意劲儿,就像藏不住的光,熠熠闪烁。
吕雉闻言,只是淡淡地“嗯嗯”两声,轻轻点了点头,动作幅度极小,像一片被风轻轻拂动的树叶,透着股漫不经心。
刘邦似乎没察觉到吕雉的冷淡,依旧兴致勃勃,目光带着一丝期待,提议道:
“吕姑娘,你看今日天气正好,风和日丽的,不如我们出去逛逛,也不负这大好时光。”
吕雉一听,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仿佛一阵寒风吹过,周身散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她直视着刘邦,语气干脆:
“刘亭长,我不知道我爹跟你说了什么,但我明确告诉你,我们两个一定不会有什么关系。”每个字都清晰而坚定,如同冰块掷地有声。
刘邦听了,脸上的笑容并未褪去,反而微微仰头,眼中满是志在必得的光芒,自信满满地说道:
“本亭长坚信一句话,事在人为。这世上就没有我刘邦办不成的事儿,更没有我想得到却得不到的人。”
那神态,仿佛在他面前,一切阻碍都不过是蝼蚁一般,轻易就能被他踩在脚下。
吕雉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讥讽道:
“刘亭长好大的口气!我看你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就凭你也想与我有瓜葛?”
她下巴微微扬起,眼神中满是不屑,周身散的冷意愈浓烈,仿佛刘邦是个不值一提的卑微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