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老人走一个少一个。
刘宝贵不以为然:“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有些路,非得亲自走不可。况且,我们这些懂经济实业的有识之士,还能彼此交流一路。”
“好好好,你是有识之士,我是鼠目寸光行了吧。”
赵传薪往外挪了挪,对记者说:“我没什么可说的,你们让我说啥?”
记者问:“赵将军,汉口的日本人都走了,汉口日租界已经收回,你不担心日本会开打么?”
“我不担心啊,只要他们军舰大规模出港,我这边立刻就能知道。他们最快路线,只能从清津登陆。只需要守三天,三天我就能将东京夷为平地,寸草不生。来吧,让他们放马过来!”
“嘶……”
有记者懂得一点战略什么的,他问:“赵将军,你敢这样肆无忌惮针对日本,是否因为欧洲列强在打仗?”
“没错啊。”赵传薪龇牙,坦然承认:“正是如此,此时不把它拿捏的死死的,还等什么时候?它们的英国祖宗,在欧陆人脑子打出狗脑子,已经顾不上这个不肖儿孙了。”
“……”
众人恍然。
赵传薪被全世界称为希望贩子、欧洲搅屎棍、西线墙头草,这都是有原因的。
他似乎早就预知一切,部署一切。
去欧陆战场投机,似乎也是为了对付日本。
真是高啊。
然而并不仅限于此,这背后还有更多的考虑。
有人问:“那赵将军为何不将旅-顺和大-连一起收回?”
赵传薪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莫非你以为沙俄的兵都派到欧陆战场?”
人家就不懂唇亡齿寒么?
如果赵传薪真在此时赶尽杀绝,那沙俄绝对会分兵调头来跟他打上一场。
此时,沙俄交代在欧陆战场上的人命,至少已经达到5o万。
不必5o万,只需派15万全面入侵胪滨府,日本再派15万,赵传薪东西两头作战,这些年的积累恐付之一炬。
世界格局是这样的,克制的时候,大家都很克制。
一旦红了眼,多少人命都敢往里填。
这个时候,赵传薪必须克制欲望,将能占的便宜占了。
后面欧陆各国泥潭深陷,人越打越少,钱越少越慌,机会多的是。
有记者问:“赵将军,大家都说你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你可知我们的未来么?”
“扯淡,无稽之谈,要相信科学。”赵传薪点了一根烟说:“我最多只能算一年两年的而已。”
“……”
众人哄笑。
赵传薪掐着烟,海风太大,他拿个辣椒队的鸭舌帽扣头上:“袁慰亭给国会判了死刑,最近又有那么多人鼓吹帝制,甚至有人恬不知耻说什么种捅世-袭,这不明摆着,袁慰亭迫不及待要当皇帝了。”
包括哪些参加巴拿马太平洋博览会的人,都拿异样眼光看赵传薪。
有些事,没生之前,也只能是揣摩一二。
这么明晃晃说出来,真的好么?
记者癫狂起来,七嘴八舌的问。
“真的吗?”
“赵将军,这话你负责吗?”
“他岂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赵传薪挥挥手:“看着吧,袁慰亭所做所为,将导致众叛亲离,他将在惶惶不可终日中死去!”
说罢,他分开人群,来到刘宝贵面前说:“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这个你戴在身上,以防不测。只要我在,龙王爷也不敢收你。”
他将一枚铜眼,挂在了刘宝贵脖子上。
刘宝贵故作不耐烦的推了推他,转过头眼圈却有点红。
赵传薪挥手致意,众人登船。
赵传薪在港岛家中呆了几天,直到赵忠义给他打电话:“传薪,我在内队里挑了几个肚子里墨水多的,加上几个战争学院志在教师岗位的学生,你想办法把他们送到欧洲,让他们随军学习,否则我们就是在亚洲圈子里闭门造车。”
这让赵传薪想起几个德国二战名将,他们都参与过一战,当过大头兵,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
于是答应了赵忠义。
这不是个轻松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