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邺撑在她身体上方,带着无法克制的炽热在她唇舌和身上纠缠了一会儿。
“先下楼吃饭。”裴邺说。
周鸢眼神下移还是注意到了什么。
下了楼,阿姨已经走了。
她做了卤,旁边袋子里备了一把面条,适量的水在锅里。
裴邺是个养尊处优的人,几乎不做什么家务。
所以,哪怕是煮一碗面,周鸢一般都会在一旁盯着,就怕他把厨房炸了。
适量的水烧开,面条放进去,差不多的时候提醒他捞出来。
裴邺给她舀了一勺卤,特意问了一句:“还吃醋吗?”
眼底含笑谑她。
周鸢睫毛长长的,看着他,她虽然原谅了他,但对他的行为还是带有怨气。
大病初愈,声音还带点酥哑,周鸢说:“再有下次,我不吃醋我直接。。。。。。”
她看到了案板上的刀,赌气地说:“拿刀砍你。”
这话可太不像她会说的话了。
裴邺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那我得把家里的刀都藏起来。”
所以,他还要有下次?
周鸢瞪着他。
裴邺笑着说:“我是说,两个人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你要是舞刀弄枪的多吓人,是不是。”
说完,他还真把刀洗干净收起来了。
周鸢没有理他,在打卤面里面加了一点醋,坐在餐桌上吃。
那顿饭吃得挺乱的,她和裴邺都在一心二用,各干各的。
裴邺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挑起面条送到嘴里,看着她咀嚼,看着她那张清冷温柔的脸,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次,他去清凉山是去接他老妈回北京的。他跟他妈的关系不算太紧张,只是母子俩性格有点像,都是俩个极端。
正经事念叨念叨,没什么事几乎不联系。
贺羽信佛,那趟过去是他妈介绍了一个大师让他去拜访。
而徐奕泽呢,他说怕他们回程的路上太寂寞打瞌睡,所以就跟着一块来了。
其实裴邺知道,他就是爱玩,爱热闹。
徐奕泽的爱玩跟他和贺羽的爱玩不太一样,他记得小时候去姥爷那边,他们几个小屁孩出去玩,都是徐奕泽挑地方,裴邺出鬼点子,惹了祸后贺羽善后。
长大后的性格也差不离。
徐奕泽父母都是正经的研究工作者,为人正直宽容。
父母对他几乎不寄予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徐奕泽大学读了个生物科学,研究生报的也是什么动物医学。
他满世界到处玩,什么野生动植物保护的头衔一大堆,看着不着调其实人家的论文写的那叫个牛逼。
他们三个人徐奕泽是最“贤妻良母”型,小时候俩人插科打诨,裴邺犯贱的时候总说:“我要是个女的,我就嫁给你。”
徐奕泽亲切地称呼他:“小邺子。”
贺羽呢,家里管的挺严的,他性格闷,说话办事在长辈们眼里是最稳妥的。
但其实,他们都知道,贺羽这人表面看着伟光正,但其实他玩阴的。
打架从不往人明面上打,谈恋爱也藏的严严实实,得罪他保不齐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他自己呢,裴邺觉得自己活到现在最大的优点就是洒脱,想得开。
缺点也是洒脱,没规矩。
长辈们眼里,叫他都是叫浑小子,哥们儿眼里他就是个败家子,身边跟他共事的人都说他裴邺痛快,谈什么事都痛快,成就成不成就拉倒。
认识他的女人都知道他大方,也都知道他没心,对谁都那样。
可能今天还送过一个包,明天再见面连人家叫彤彤还是叫倩倩都忘记了。
他顶着一张游戏人间的脸,看似心很大谁都能装下,但其实谁都住不进去。
认识周鸢那天,艳阳晒得他烦躁,檀香的味道熏的他又头晕。他不爱神不爱佛,甚至觉得乌泱泱的人都没劲透了。
如果菩萨能解决了每个人的烦恼,那这个世界最没必要存在的生物就是人。
他很龟毛,觉得自己必须得去个清净点的地方了,至少什么东西能让他心情舒畅一下也行。
周鸢出现的时候,他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