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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頁(第1页)

專業問題一向是岑漫搖的命脈,溫遇旬這樣一說她就沒有了懷疑,對溫遇旬「聊的時間太晚了他睡著了,看他睡得熟,我就沒讓他回去睡」的說法完全接受。

「哎呀,那太謝謝你了。」

岑漫搖的眼神越不過溫遇旬的肩膀,只好從他的身側罅隙處看到由沈榆的身體頂出的弧度。

溫遇旬面不改色地說:「他現在還在睡。」

岑漫搖便心軟了,「那你們再睡會兒吧,我看你黑眼圈也蠻明顯的,注意休息,下次不要慣著他聊到那麼晚了呀。」

門一關上溫遇旬就變臉,眉頭蹙起來,臉上滿是沒睡好的煩躁。

看他這樣,沈榆免不了有些不安的猜測,問他:「我昨晚踢你了?說夢話了?還是磨牙了?」

「沒有。」溫遇旬重上了床,又把沈榆抱過來,不欲解釋。

意思是演戲演全套,也不讓沈榆下樓去吃早飯,沈榆便只好陪著他。然而他們現在抱在一處,門外都是家裡人,雖然知道門被不經同意地推開可能性很小,他畢竟還是沒有溫遇旬那樣的大心臟,等他又睡熟了,就一縮脖子,從溫遇旬臂彎里滑出去,下了床。

沈榆回自己的房間洗漱,拿上充了一個晚上電的手機下樓,餐廳里坐了幾個人。

人並不齊,長輩倒是都在,圍在一起說話,沈榆沒見到同齡人,昨晚一起吃飯的幾個旁支的小孩兒也不在。

溫太太先看到他,對他笑了笑,招手讓他過來吃飯。

「這麼多孩子就你起得最早,」溫太太說,「其他幾個都賴床。」

溫嶺常在喝茶,元旦的大清早也盯著手機在工作,頭都沒抬地說了聲:「平時就很累了,好不容易放假就多睡會兒,也不是急著去做什麼。」

這時岑漫搖從客廳走過來,看見沈榆,頓了頓,問他:「哥哥不是說你還在睡嗎?」

沈榆聽到溫遇旬隨口扯的謊曉得對口供,回答道:「睡醒了。」

岑慢搖看了他幾眼,看起來想問些什麼,最後還是都沒說,只叮囑他以後不要再那麼晚去騷擾人家,更不要扯著人家說話說到那麼晚。

第54章不敬菩薩不敬佛

早上九點,溫家一行人約摸二十多個從祖宅里出發,先在宗祠堂里跟著溫嶺常祭拜,又要驅車去山上的承恩寺中為家族祈福。

車停在山下,山上沒有修築盤山公路,只有坑坑窪窪的很長的石階,只能走上去。

這天下雪,場合又頗為嚴肅,所有人幾乎都是一身黑色,溫度很低,連溫遇旬這樣不愛穿厚衣服的人身上都套了一件長擺的黑色羽絨服。

沈榆和他並排走在人群最後,走山路需要很多體力,沈榆走一會兒就覺得有些熱了,想把外套脫了。

「不許脫,」溫遇旬看到了,按住他,「零下的氣溫脫什麼外套。」

下雪不冷,冷的是雪化的時候,沈榆外套里穿得多,對他說:「我都出汗了,就脫一會兒。」

溫遇旬還是不讓:「衣服脫下來再被風一吹你就要感冒。」

又說現在還是在半山腰上,等到了山頂的廟上會更冷。

沈榆知道溫遇旬是為他好,偏頭看他好像一點私心都沒有的臉。溫遇旬今天換了一副銀色細框的眼鏡,皮鞋踩在薄薄一層雪上,肩頭也落了些白,整個人周身的氣場都顯得更冷峻了。沈榆看得好像也沒那麼熱了,撇撇嘴說好吧。

然而又往上走了才兩個台階,溫遇旬把自己身上的薄羽絨脫下來遞給沈榆,手抬了抬,要他接。

溫遇旬的外套薄一點,版型和款式都比沈榆的那件寬大,不過上面沾著些溫遇旬的體溫,沈榆穿上也覺得和自己原先那件並無太多不同。

但沈榆的衣服溫遇旬就穿不下了,溫遇旬沒理會沈榆的擔心,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一件黑色羊絨毛衣,抱著沈榆的外套接著往山上走。

沈榆看他好像感受不到冷,也深知他嘴硬的脾性,自然不願意凍著他,又說要把衣服換回來。

溫遇旬聽沈榆一直在他耳邊念念叨叨,頭都要大了,抬頭看了眼前邊的人,確認沒人注意他們,用手掌握住了沈榆的手臂。

「我不冷。」

他手掌的溫度確實要比沈榆的體溫高出許多,沈榆被他一碰就沒有脾氣了,只得隨他。

山上的廟宇修得精巧,是溫嶺常每年固定撥些修繕經費的緣故,承恩寺的師父都是潛心修行之人,終日守著信仰,就算有了溫家的投資,也都用在了廟中諸事上,過的日子也沒與其他修習之人有所不同。

承恩寺香火旺盛,因為是出了名的靈驗,元旦又是個很好的日子,有不少人選擇在這天來祈福和許願。

因而在這樣的香火飄渺和人聲的溫暖滋養下,廟宇刷的牆火紅,沈榆覺得熱鬧的同時,又看了眼身側幫他拿著衣服的溫遇旬,感到溫暖和幸福。

主殿供奉的是釋迦牟尼坐像,最前兩座偏殿左右分別是正觀音和普賢菩薩,沈榆和溫遇旬陪著長輩拜完了一圈,溫嶺常就沒要所有人都呆在一起,意思是想去哪兒轉轉都可以。

這時,有道蒼勁的聲音叫住了溫嶺常:「溫老哥!」

溫嶺常轉過頭去,岑漫搖要沈榆和溫玉菡一起去一去文殊殿,溫遇旬自然給他們作陪,還沒走開,也跟著看過去。

「好久不見了啊,前段時間找你喝酒也不來,這麼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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