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陳路生連忙改口。
當初結婚的時候,林重定的,他是老婆,林重是老公,那天晚上把蓋頭蓋在他頭上,林重掀的蓋頭,讓他叫了自己好幾聲老公。
「不要個臉的。」林重笑罵「你上外面看看去,誰家小老頭還每天吧唧親一口的,都這麼大歲數了,滿臉皺紋,丑不拉幾的,有什麼可親的。」
陳路生掰著林重的臉,又吧唧一口,親完美滋滋道:「多大歲數,你在我心裡都是一枝花,漂亮著呢。」
「要點臉。」林重白陳路生一眼。
陳路生幫林重脫了拖鞋和襪子,把林重的腳塞進被子裡,自己也脫了鞋爬上床,「霜霜明天說來看你,你這生日快到了,想辦個壽宴,那幾個孩子都往這邊來呢。」
霜霜就是小樓的女兒。
林重皺了皺眉,「得了,一幫崽子的,吵吵鬧鬧的,煩死了,別讓他們來,太鬧挺。」
陳路生笑著聽他說。
林重指著自己耳朵,「我這耳朵還沒聾呢,就得被他們吵聾了,霜霜那孫子我的天啊,太能嚎,人小吧,聲量挺大。」
林重和陳路生絮絮叨叨說著,人老了,變得越能念叨了,平時幾個小輩偶爾過來,也待不了多久,就陳路生聽他嘮叨。
說著說著,聲音漸小,漸漸沒聲,林重總是這樣,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陳路生拉上一半窗簾,擋住直照著他們的陽光,躺在林重身側,靜靜看著林重睡覺,他沒林重那麼好的睡眠,他們倆截然相反,林重年紀越大覺越多,他年紀越大越睡不著,睡不著的時候就喜歡這麼看著林重睡。
可看久了就怕,都說人年紀大了,睡一覺可能就抗不過來了,在夢裡就死了,他時不時就去探探林重的呼吸。
手指上感受到微弱的呼吸,他鬆了口氣。
林重迷糊著,用手拍了拍陳路生,陳路生一把抓住他的手,兩隻戒指碰在一起,林重睜開眼,看了看陳路生。
林重握了握陳路生的手,用了些力氣,「……路生啊,你別先我去了。」
他實在不想一個人獨活在這個世上,不想送別所有人後,最後走。
陳路生握緊林重的手,用同樣的力道回應著:「你活到哪,我活到哪。」
第119章冬日
林重接了兩個國外的拍攝工作,前幾天還在熱帶地區熱得快中暑呢,後來幾天就跑雪山下了,凍得他抱著手臂,打著哆嗦,一說開拍,他立馬進入狀態,也不打哆嗦了,宛如立在雪山下的松柏,脊背筆挺。
身上單薄的衣服被寒風打透,面上的紅還能被粉底掩蓋,手指上的卻不能了,指尖凍得粉紅,襯得他膚色更白了。
他像個矜貴的貴族,行走在雪地上,舉頭投足都透露著貴氣和優雅,高不可攀,一切對於他都好似不起眼的塵埃,拂手可棄。
攝影師比了個ok的手勢,林重立馬像一支離弦的箭,衝進陳路生懷裡,陳路生敞開羽絨服,接住林重。
羽絨服將林重也包裹住。
陳路生的懷抱溫暖,漸漸消去林重身上的寒意,林重還打著哆嗦:「好冷啊。」
他將手伸進陳路生的衛衣里,冰涼的手貼上陳路生滾燙的身軀,陳路生不由繃緊身體,林重使壞地將手指的一截送進陳路生的褲腰下,食指撓了撓,又收回來,去摸陳路生滾燙的後背。
耳邊是陳路生清晰的吞咽聲,旁邊搬動設備的聲音也掩不住。
他們進山太深了,晚上只能在山上留宿,林重和陳路生,還有另一個國外的攝影師一個帳篷,一人一個睡袋,晚上吃了晚飯後,又冷又沒網的,眾人也就早早去睡了。
林重也要去睡,鑽進睡袋裡,旁邊塞著一個哆啦a夢的小玩偶,閉了半天眼,但睡不著,陳路生也沒睡呢,他就拉著陳路生說話,等那個攝影師也鑽進睡袋裡要睡,兩人都不出聲了,對著口型,也不知道兩人是不是在同一個頻道,反正對話進行著。
聊著聊著,林重困了,閉上眼睛對口型,漸漸嘴唇不動了,睡著了。
陳路生早困了,只是陪林重說話,所以撐著沒睡,林重一睡,他也就合眼睡覺了,迷迷糊糊地聽到拉鎖拉動的聲音,眼睛睜開一條縫,一隻熟悉的手伸進帳篷里,林重帶著滿身的寒氣鑽進帳篷里,他轉身拉上帳篷,然後拉開陳路生的睡袋,鑽進了陳路生懷裡,拋棄了自己的睡袋,也拋棄了睡袋裡的小哆啦a夢。
哆啦a夢哪有陳路生好,跟哆啦a夢許願得不到的,陳路生都能給他。
喜歡的溫度也好,疼愛也好。
「冷。」林重小聲哼唧。
「去哪了?」陳路生抱住林重。
「上廁所。」林重說著把陳路生的手塞進他衣服里,「好冷啊,你摸,涼涼的。」
陳路生,「我幫你熱起來。」
陳路生懷裡熱乎,手也滾燙,摸過林重的皮膚,留下餘熱,林重撒嬌似的,啄陳路生的下巴,「不鬧嘛。」
他這麼說著,卻拉開了陳路生的衣服拉鎖,用陳路生的衣服抱住自己,冰涼的手摸上陳路生的胸肌,捏了捏。
「就許你鬧我?」陳路生抓住他亂動的手。
「嗯。」林重特囂張。
陳路生控制住林重的雙手扣到他身後,低頭吻上他的唇,舌尖闖進林重齒關里,兩人的舌尖抵著推來推去,陳路生的另一隻手扶住林重的後頸,輕微的水聲在唇齒間響起,林重舒服得哼哼,像只被順了毛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