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紹懷早就等在門口,見到人,哆哆嗦嗦地大步跑過來,攬住溫遇旬的肩膀:「怎麼那麼慢,我都快冷死了。」
溫遇旬難得沒揮開他,向沈榆招招手:「鑰匙。」
沈榆就把車鑰匙遞給他。
「喲。」段紹懷懂了,笑著揶揄道,「弟弟會開車了啊。」
段紹懷領著他們,在大廳靠窗的其中一張桌子上坐下來。
「今天包廂都訂滿了,」段紹懷說,「小溫少爺,下次提早說,這次先委屈您一下。」
溫遇旬對這些沒什麼講究,「我還當你是飛黃騰達了看不上我,包廂都不願意給我坐。」
嚇得段紹懷轉身就走,要給溫遇旬開一瓶他不久前剛淘到的好酒。
「喝不了。」溫遇旬瞥到沈榆看過來的眼神,自覺地叫住段紹懷。
「對,對,」段紹懷折回來,「你胃不好。」
他伸手進上衣的口袋,摸出一包煙,「這煙也不錯,是你喜歡的味道,來根煙?」
溫遇旬擋了下他的手,「不能抽。」
段紹懷問了才知道溫遇旬剛做完胃鏡回來,點點頭,問:「那您吃點什麼?我去吩咐廚房做。」
「要禁食。」溫遇旬說,「隨便給沈榆弄點什麼就行,要好的。」
段紹懷的表情變得複雜,「那你來幹嘛?」
溫遇旬說:「來杯熱水。」
「……………」
溫家的產業在都立於金字塔尖,溫遇旬言行自有約束,平時生活中的吃穿用度都沒有太多講究,又不涉獵商業圈,就算氣質矜貴也會讓人常常忘記他在溫家的公司里持股不低。
上位者的不良嗜好該有還是有一點,酒量好抽菸猛,從前雖然不參與段紹懷他們玩的那些驚奇的項目,但不抽菸不喝酒的樣子未免有些嚇人。
「熱水在我的世界裡消失將近十年了。」段紹懷咬牙切齒,「你居然在我的地盤上喝熱水,是不是兄弟……」
溫遇旬默默遞去一個眼神,段紹懷立刻轉頭:「好嘞您稍等!o8號桌一壺長白山有機礦物質水!七分熱!」
段紹懷去後廚讓人準備吃的,沈榆一副想笑不能笑的樣子,溫遇旬將手重放進口袋,身子在桌沿上撐了一下。
沈榆立刻就不想笑了,問他:「很難受嗎?」
溫遇旬頭暈、手腳發軟、喉嚨痛、甚至有點想吐,但說出來的話是:「還好。」
熱水在手邊循循散著白色的熱氣,溫遇旬自己倒了一杯,也只是在唇邊碰了碰,沒有喝多少。
飯點生意很好,包廂沒有位置,大堂也坐了不少桌,周圍熙攘,交談聲像進了濾網再被遞出來似的,確切的談話聽不清多少。
「叔叔阿姨,這杯我敬你們。」
「還叫叔叔阿姨啊,今天算是正式見過面了,以後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拘束。」
「好的,好的,爸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