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怎么会是这样?
她每进出一次,心灵就有一次震颤。仿佛置身于一个火和冰交融的世界。她有火,那是发自心的幸福和发自肉体的欢愉。但也有冰,冰若九天极冻的寒,寒自己的执念、痴傻、无耻、和得不到回应的可笑。
值不值得后不后悔?
时间真是漫长。
终于,一股滚烫的热流,带给她全身的暖意,让她得到解脱。
迅速的穿好衣服,整理了发髻,端坐着,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解开他的穴道。
眸底的柔情和娇羞尽皆收起,只用一贯的威严和寒朔盯着他。
赵咫遥渐渐转醒,他首先低头看了自己身下——衣衫褴褛,尤其是绣衣内侧流下的痕迹,很明显的告诉自己,他刚刚欢好过。
他心一寒,抱着衣服猛然坐起,正好瞧见眼前的人,不由少见的支吾:“婉婉你……”
“本尊已经找人来帮你解了这次。”李纯柏面色自若地撒了谎,并没有多少感情地警告他:“下次,你就自寻出路吧。”
早练得灵敏异常的耳朵,听到正对着的人轻轻松了一口气。
“那……那个女子?”他试探着问道,但言语已再无多少波澜。
“那个女子本尊已经命人处理了。”燕云城主,自欺欺人,以一种利益相处般的态度告诉赵咫遥:“你放心,她永远都不会再和你有任何牵连。”
他闻言,旋即整理好衣衫,盈盈行大礼拜下去,平静而朗声道:“在下多谢城主救命之恩。”
他好平淡。
李纯柏在想,如果她真是自己口中那个渺如草芥的女子,一场性命身躯,九哥是不是也会一样,连一声谢也是给城主的?
但转念一想,她这类人,又比他少冷血几分呢?
他拜完,突然站起来,走过来,又蹲下来,浅笑着对她说道:“婉婉,多谢。”
这次到亲切了许多。
李纯柏一愣,听得赵咫遥徐徐说道:“还好不是你。我不能和你有肌肤之亲。”温雅公子郑重的时候,声音还是润似白玉:“你是我幼年好友,我要是觊觎你的身体,那是对你的不尊重。”
“哼!”燕云城主忽然拂袖,生一阵恶风,赵咫遥不由得身子又被扇得往后倒。
“记住,就算你中了毒,你也没有那个资格,在本尊面前放肆。”她恶狠狠告诫他。
赵咫遥片刻的惊愕,而后匍匐拜下,额头触到地:“是——”
直到燕云城主带着莫名地冲动离去之后,赵咫遥却始终没有把头抬起来:李纯柏不知道,从劫囚开始,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里。
只是和她欢好这个最捷径的法子,被他早早地就排除开来。
李纯柏一出来,刚穿过庭院,就有早候在此处的彭寒烈上前:“属下参见主公——”
她怕他要问关于赵咫遥的事,不由一皱眉:“什么事?”
彭寒烈低着头,从身上掏出一封信,双手恭敬地奉上去:“昙花林来信。”
“嗯。”燕云城主从他手上接过信去。彭寒烈低着头,用余光悄悄观察着城主,见她脸上变化,阴晴不定,不由得一阵打鼓。
方才在堂上接到这封信的时候,众骑都是拿捏不定,替城主捏一把寒。
九州内的传说,世上最强悍的男人,是燕云城主李纯柏。
而世上最美丽的女人,是昙花林里的欢颜。
她不仅是世上最美丽的女人,还是这世上最狐媚放浪的女子,于林中养有八百男宠。
但是听说……欢颜心底其实只有唯一一个男子,是她此生的钟爱,那就是燕云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