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在倪夜看来就是狼狈。每次都是攻击即将及身才仓促的做出反应。
石瑛沉思片刻,开口问道:“师兄,有没听过剑势一说?”
“剑势?”倪夜微滞,轻声呢喃。
“所谓剑势,大抵的意思是剑招中带有某种气势。我猜这张翔练出了某种势,这种势对人有一定影响。”
石瑛做出如此判断,并非无的放矢。她出身于一个小的修行者家族,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远倪夜。
只不过,势是一种抽象的概念,可以理解为人或事物表现出来的力量。具体是什么力量,或怎么获得这种力量,以她的见识也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
石瑛能想到的答案,庄忠身在局中,却也猜出了个大概。经历了最初的狼狈之后,他逐渐开始适应张翔的剑势。
势,终究难以捉摸。
对方只是掌握了些许皮毛,若当真悟透了以势压人,他何以还有反抗的余地。
二人又缠斗五十余招,庄忠一枪挑飞张翔的长剑,强势获得第一局的胜利。
第二组唱名登台的选手,樊君鹏和倪夜。
二人只打过一次交道,而且还是一段并不如何美好的经历。
对樊君鹏而言,倪夜给他的感觉是沉稳、睿智,以及深不可测。必死之局,不曾想对方还能凭着一己之力逆风翻盘,谋略、胆识可见一斑。
半年的光景,他经历了从众人追捧到人嫌狗弃的所有炎凉。
初识对方时,他是如何的意气风,但随后生的事却成了他一生都难以抹去的污点。倘若就此身死也罢了,是非功过任后来人去说。但大伙获救了,那他就必须担负起决策失误的罪责。
剿匪失利,责任可大可小。
往大了说,刚愎自用,差点害了几十条同门的性命。往小了讲,其实最终大伙都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在事情还没有完全定性之前,他勇于揽下一切责任,门中最终法外开恩,处罚他打扫御阳宫三个月。
人在做,天在看。
樊君鹏切切实实的执行门派的处罚决定,反而因祸得福。功德堂本着一事不烦二人的原则,将打扫山门的外门任务,交给了他。如此歪打正着之下,反而是他能够长期且稳定的获取公德值。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当真世事无常。
二人间隔一丈距离站定。
樊君鹏当先开了口:“当初师弟年少轻狂,着了敌人道,有奈倪师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一场师弟弃权!”
樊君鹏最后一句话,却是对唱名的执事长老说的。
他肯上台,自然是对那三个名额存了念想,可惜事与愿违,提前和倪夜照了面。用一场胜利来偿还救命之恩显然不够,但这无疑是眼下对方所需要的,同样也是他力所能及的。
倪夜笑着点头,“承师弟的情,往后倘若有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
对于倪夜会抛出橄榄枝,樊君鹏有些始料未及。他也是心思玲珑之人,自然听得出对方话里所传达出来的善意。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往后一定要加强走动。若能搭上这条人脉,今天的让步不见得是吃了亏。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对方与流云峰的关系当真匪浅,此为众人有目共睹的事。私生子的传言他早已有所耳闻,所以此刻他丝毫不觉得对方说了大话,反而更加笃定其背景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