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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风月锦囊什么时候播出啊 > 第37页(第1页)

第37页(第1页)

“这有什么奇怪?我爹宠她宠得跟什么似的,一个雁过拔毛的悭吝鬼,竟然由着她天天用羊奶洗脸啊!”陈梅卿一想到那个山妖似的妹妹就头疼,摆摆手不想再谈,“咱们别说这个了好不好?刘主簿你若是相中了她,就别跟我废话,赶紧去下聘吧!”

“哎,我是老头子了,枣花哪能看得上我?再说就你爹那副脾气,我想娶枣花,不知道得出多少头羊他才肯点头啊!”刘主簿哈哈大笑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时同桌的齐梦麟已经暗暗琢磨开了,心想一定要花点时间打听到陈梅卿家放羊的山头,去见识见识那位临汾县的第一美人。

且说自从齐梦麟走马上任以来,临汾城内除了县衙骚乱的扫尾工作,全县竟然太平无事,别说杀人命案,就连一点偷鸡摸狗的小纠纷都没有。他原本以为做官无非就是抖抖威风、逍遥快活,哪知分内的事务琐碎沉闷,不由大失所望。

《新官轨范》、《初仕录》等做官指南只草草翻过一遍就被齐梦麟丢开手,他将父亲的威赫当成护官符,狐假虎威,成天只是骑着马无所事事地走街串巷,也懒得领兵操练,最后索性将自己麾下的士兵撇在大校场里交给正千户领着,他自己则不是在鸣珂坊里厮混,就是跑到县衙里去凑热闹。

如今县衙正在重修,到处是工匠爬高上低,很是热闹。今天恰逢四月初一,每个人头上都插着一束皂角叶,图个祛除百病的吉利。

四月一开始,县衙就要忙着征收夏季税银了。户房的书吏在仪门前搭起了凉棚,安置好银柜和长桌,将天平、银剪、串票等物摆在桌上,只等着交税的花户前来缴纳税银。

每月的初一按例不用开堂,韩慕之此刻正在二堂里加紧批阅录取童生的试卷,因为县试的考题是他出的,本着负责到底的精神,他没有让师爷阅卷,结果自己肩头的担子又多了一项。

齐梦麟来到县衙转悠了一圈,见各人手头都有自己要忙的事,只有他一个人百无聊赖,顿觉没趣。于是又钻进刑房找到罗疏,粘着她问道:“最近县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罗疏正忙着整理牢中犯人的供词,听见齐梦麟又来向自己打听新闻,只能无可奈何地抬头望着他回答:“临汾不过就是个小县城,哪里有那么多怪力乱神的新鲜事?齐大人若是想听故事,还请出门左拐,找个庙台去听段戏吧。”

齐梦麟望着罗疏忙得绯红的双颊,忍不住撇撇嘴,低声道:“当初是你骂我没出息,我才跟父亲讨了这穷官来做。结果现在倒被困在这穷乡僻壤,真是没意思。”

罗疏听了齐梦麟这番抱怨,不由停下手里的活计,在刑房昏暗的光线下难以置信地睁大眼,望着齐梦麟问道:“齐大人难道是因为上巳节那晚小人说的话,才去向令尊讨了官?”

“对啊,”齐梦麟点点头,大言不惭道,“我以为当了武官就能大展拳脚,谁知除了平定乱匪那一会儿功夫,其他时间都这么无聊。你瞧,这下我心志再高远,也没法施展抱负啦!”

罗疏深深看了齐梦麟一眼,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齐大人,您觉得自己没有用武之地,其实是被临汾平静的表象欺骗了。”

“嗯?此话怎讲?”齐梦麟一听这话就兴奋起来,立刻催促罗疏往下说。

“您虽然平息了骚乱,可是落网的乱匪却不多,真正的刁民还隐藏在民间。”罗疏拍了拍手中厚厚的一叠供词,对齐梦麟道,“这些人的名字此刻就在我手中,可是您也知道这些人有多难抓,这次县衙遭受攻击,就是血的教训。”

“哼,什么血的教训,抓这帮蟊贼对我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齐梦麟说到此处眼睛突然一亮,笑嘻嘻地毛遂自荐道,“不如我去替你抓贼?”

罗疏摇摇头,故意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抓这些人是县衙的职责,从来没有惊动平阳卫的道理。齐大人领得又是精锐骑兵,用驻军拿贼,只怕名不正言不顺。”

“这有什么?这些兵力是山西都司拨给我的,随我怎么调用!”齐梦麟得意忘形,忍不住对着罗疏大肆炫耀,“就算我狗拿耗子,也没人管得着!”

他的话果然令罗疏两眼发亮,只见她抿了抿双唇,再开口说话时虽然努力压抑着激动,嗓音里却还是带上了三分仰慕:“还是齐大人您神通广大。”

“哎唷,什么大人不大人的,你还和我见外?骂都被你骂过了!”齐梦麟嬉皮笑脸道,冲着罗疏搓了搓手指,摆出讨东西的架势,“你要抓哪些人?有名单么?只管交给我。”

罗疏立刻抽了张纸,飞快地写好了几名逃犯的名字、样貌特征和居住的街巷,吹干墨迹交给了齐梦麟。齐梦麟找到事做,顿时也来了精神,于是迫不及待地与她告辞,集合手下鹰犬打猎去也:“我走咯,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罗疏目送齐梦麟乐颠颠地离开刑房,忍不住内疚地叹了口气——她终究还是利用了他。

这个人虽然骄横跋扈,却也古道热肠,她认准了他的单纯,于是不费吹灰之力地撺掇他去抓贼,只为了能够帮助韩大人。想到此她不禁低下头,两眼盯着手中沉甸甸的供状,希望从这字里行间找到正当理由,能够为自己的卑鄙开脱。

是了,谁让他是山西总督的小公子呢?他随便做什么都不会有人过问,也不会有人发难,再大胆的刁民也不敢公然去报复他,而他创下的一切功绩最终都会归在县令名下,因为他不过是狗拿耗子。

想到此罗疏忍不住皱起眉,觉得自己挺对不起齐梦麟。

“不过……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补偿他吧……”她在心底喃喃自语道,很快就挥去了脑中那一点不快。

与此同时,齐梦麟领着麾下骑兵在临汾城里到处拿贼,觉得自己鲜衣怒马叱咤风云,真是威风极了。

“有意思,有意思,这可比扬州那些酸不拉几的酒会、诗社刺激多了!”他远远跟在骑兵的马后,看着一干精兵在自己的指挥下追得猎物满街乱跑,不禁大呼过瘾。

“公子,您慢一点!万一摔下马可怎么得了!”这时连书一路骑着马赶到齐梦麟身边,看着自家公子吊儿郎当地跨在马上,不禁吓得大呼小叫。

“瞎嚷嚷什么?你还在尿裤子的时候我就会骑马了,别说现在清醒着,就是睡着了我也摔不下来,”齐梦麟相当看不惯他这咋咋呼呼的书童,满脸嫌弃地撵他走,“倒是你,好好地跑过来干什么?少妨碍我执行公务啊!”

“公子,是您叫我一打听到消息就来向您报告的呀,难道您忘了?”连书委屈地撅起嘴,作势抖了抖手里的缰绳,“您要是不想知道那个枣花姑娘在哪里放羊,那我可就回去啦!”

“等等!你给我回来!”齐梦麟一听这话立刻喜出望外地叫住连书,当下乐得也顾不上抓贼了,追着书童问道,“这事过了这么多天,我都快忘了!你怎么现在才打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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