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大將軍這種威風凜凜的名銜,聽著就很厲害,說不定人也長得好看,要是合她心意了,還能直接討回去做夫君。
之若完全不知道溫喬在想這些,如果她知道她一定拚了命都會拉住溫喬對孟珩動的念頭。
那個人,連皇上都要尊敬他三分。
台上的老先生還在講著:「孟將軍出生名門,自小就天資聰穎,武學天賦極高,十六歲就隨父出征,當年西北一戰就是孟將軍拿下西國將領的級,從此名動四方,震驚四國……」
老先生說得激情滿懷,聽客們都被感染,溫喬也不禁讚嘆:「這孟珩還真是武學天才,也不愧為將相之子。」
讚嘆完幾句又瞅了眼之若,見她還聽得入迷,伸手在她面前晃晃。
之若回神看她:「怎麽了小姐?」
溫喬咳了兩聲,靠近她聲音壓低:「這孟珩可有妻室?」
之若雖疑惑小姐為何問她這個問題,但還是搖頭回答:「沒有,孟將軍雖已及冠多年,但卻從未有過一個妻室,皇上曾多次想給他賜婚,但都被將軍回絕了。」
這麽清靜寡慾,的確跟那些世俗之人不一樣。
見溫喬不說話,之若又問:「小姐,你突然問這個干什麽呀?」
溫喬端起茶杯吹散熱氣,抿了一口說:「提前做好準備。」
「啊?」之若有些不明所以:「做什麽準備?」
溫喬笑而不語地繼續聽書,之若則是一直很困惑在想這句話的意思,當然她肯定想不到是什麽意思,畢竟扶陽城甚至整個北國還沒有誰有這個熊心豹子膽。
三王府內。
齊琅坐在竹樓里,看著對面給他斟茶的女子,神色溫柔。
葉琴衣長得一張秀氣的臉,算不上絕美,看著卻很舒服。她天生修得一雙剪眸,臉色偏白,笑起來有種嬌柔的病態美。
「王爺此次出行,可還順利?」葉琴衣將茶盞放下,溫聲細語地問。
齊琅一身戾氣在她面前全然散去,只留溫情,他故作責怪說:「說了多少次了,就我們兩人時,不用叫王爺。」
葉琴衣止不住羞地笑了笑,很輕地喚了聲:「阿琅。」
齊琅走過去將她摟在懷裡,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看著懷裡的女子,他又想起了兩年前的那場遇害。
那年他領了聖旨出巡秦州,卻在路途中遇到埋伏,那些黑衣人不是單純地想要錢財,而是想要他的命。
一個個身手矯捷,訓練有素,一看就知是上面主人派出來的刺客。
這些刺客出招狠辣詭秘,他的守衛拚盡餘力才落得個同歸於盡的下場。出巡秦州的全部隨從,沒一個存活。
對他持有如此殺意的人,第一個就是皇帝,齊琅冷笑,真不愧是親兄弟,連想法都是一樣。
本以為清理乾淨了的殺手卻突然詐屍,朝他砍了一刀,毫無防備的齊琅活活接下這一刀,刀尖入肉,離心脈不遠。
他本就受了些輕傷,再加上這一劍瞬時有些吃不消,詐屍的殺手砍完這一下的下一秒就爆屍而亡,齊琅咬著牙尋到一處小木屋,傷口開裂導致出血過多,他終究還是昏迷了過去。
第6章神廚
齊琅以為自己就此命絕,他只是不甘心自己死得不明白,那些殺手如此狠毒的手法,絕不是皇宮裡養的。
江湖上流傳一個秘聞,說有一個暗教,叫做長淵門。
這名字起得好聽,可這長淵門卻是一個僱傭刺客的組織。
長淵門在江湖上的傳說數不勝數,可卻沒有誰知道它的具體位置在何處。想要雇殺手就拿出足夠誠意的酬勞,再讓線人去尋。
而長淵門之所以如此難求,就是因為門徒極少,個個武功高強,且習的皆是失傳已久的秘籍,常人根本無法看出些門路,最關鍵的一點也是長淵門被江湖人畏懼的一點,每個門徒身體都有蠱毒,若是刺殺失敗就會詐屍即刻爆體而亡。
這也就是為什麽齊琅會被暗算到的原因,他雖聽過長淵門的傳聞,卻從沒與之交過手,更沒想到皇帝會找來長淵門的人。
看來還真是想置他於死地。
試圖睜開眼的時候被刀砍過的地方還有撕裂的疼痛,他用力地撐著想要坐起來,這時門外走進一女子,見他這般趕忙放下銅盆走過去急聲道:「公子切勿用力,你的傷口不淺,之前給你做了消毒包紮,還需靜養幾日方可下床。」
女子眉目清淡,聲音柔和,齊琅第一次離一個女人這麽近,卻是在如此情景。
他冷聲說:「你是誰?」
女子莞爾一笑:「我叫葉琴衣,這裡是我的家,你不必擔心好好養傷便是。」
齊琅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他從不會放任何一個女人在心上,但是那一日,被葉琴衣救下的那一日,他的心裡第一次住進了一個人。
「咳咳……咳……」
眼前女人的咳嗽打斷了齊琅的思緒,他關切地問:「怎麽了,最近是受涼了麽?」
葉琴衣搖搖頭:「無妨,阿琅不必擔心。」
齊琅見她故作無礙心裡又是心疼又是內疚,自從他將她從秦州接回扶陽,就很少見她真正開心過。
本想著許她一個名分,可是照目前在朝廷中的局勢,要是他娶了她皇帝定會以此為題借勢發揮。
想到這兒齊琅又不免想到溫喬,溫家是他想除去皇帝幫手的第二位,第一位是孟珩,那個男人也是不容小覷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