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都知道了?”
“我早该猜到的,你们之间……”闫怀进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又道,“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的结果摆在眼前,就是最好的。”
他差点说出一句恭喜。
临月却觉得是莫大的讽刺。
“他让你去做的?”她问。
闫怀进面不改色地答:“我提的建议,江总一开始就对这项技术持怀疑态度,所以这结果他也意外。”
“我该相信它吗?”她也不知道该相信什么。
那是很少见的,临月流露出来的懵懂无知,她觉得心里有一部分坚守的东西碎了,那些执念原来竟比不上短短几行字吗?
闫怀进看不透这个人,可怜又可恨,但此刻只能安慰她。
“我早就知道这个技术,这次你出事太让人担心,所以才向江总提出这个想法。这样的结果,你会好受一些吗?”
临月答不出来,她再一次陷入混沌,还有暴露自己不堪的赧然中。
她听见自己问:“他让你来劝我?”
闫怀进颇为真诚地回答:“不是劝你,而是我们都希望你好起来。”
临月哭了出来,泪水打湿手中纸面,她慌乱中擦了擦,将它收拾起来放进抽屉里。
闫怀进给她递纸。
临月没有拒绝,使劲抓住他的手臂,哭了很久。
闫怀进从未见她如此无措过,所有人攻击她伤害她的时候她也未曾这样,她,真的很奇怪。
直至头晕耳鸣,她放掉全身力气靠在座椅上。
“闫怀进,谢谢你。”
但也对不起了。
刚刚那十几分钟她哭什么呢?又在想什么呢?她现自己已经不会相信任何人。
他一早就知道她和江湛的关系却从未表现出来,还答应帮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上次试探他被拒绝,这时候搞出来这个证明,会不会是为了说服她不要那么折腾,和他一样归顺江湛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哭自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就算那个结果是一点慰藉的良药,也救不了她。
~
那天江临月主动给江湛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别墅。
江湛猜到缘由,听着她电话里还有些不稳的声音,说今晚忙完晚点会回去。
两人却像都很有默契似的,只字不提报告的事情。
晚上睡觉的时候江湛照例拥她入怀。
“让我回来没什么想说的?”
“我不知道说什么,说我后悔吗?我没有。”
难得的实诚,江湛爱惜地吻了吻她的头。
“做了有什么好后悔的,挺好。”
临月只觉得这人的行为实在反常,想起从前那些事情,不免问他。
“我到底是谁?”
如果他们没有关系,真正的江临月又去了哪里。
“或许是江淮为了报复江汉,掉包了当年那个小孩。”江湛举重若轻地说。
临月疑惑:“真正的那个孩子,你不想找到她吗?”
江湛和她的一切起源于这个身份,甚至挑明了告诉她永远不肯放过她的原因,就是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流着和他相同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