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裴野声音紧,微微捏紧衣角,“这几日我会跟他说的。”
不是现在,也不是明天,而是过几日,每一天都有变故,谢慕白丝毫不敢赌,害怕坠入绝望深渊的是他。
“好。”他将裴野紧紧抱着,试图压下浑身的颤抖,“我信你,阿野,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你,从现在开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谁都不能抢走你。
大将军见惯生死,却从来都不知原来重逢和拥抱也会这么疼痛。
裴野差点要被勒断骨,根本就不敢动,生怕谢慕白真的疯,做出什么来。
这一晚他都被谢慕白抱着,寸步不离,大将军还亲手替他洗去别人留下的东西,分明暧昧赤诚,两人却什么都没做。
而隔天开始,裴野就没见到柳怀风。
从前转眼就能见到的身影,如今却什么都没有,可无论他到了哪处角落,总能得到自己往日所要的,甚至有时不用开口,手边就出现了他要的东西。
潜移默化地让裴野无法离开他。
这让裴野无比愤怒,却不知怒从何处来,可他却不曾想过强制要见柳怀风,说清一切,只能不着痕迹拖延。
这好像两把锋利的刀,一把凌迟着等待判刑的柳怀风,一把将谢慕白割得遍体鳞伤。
裴野再也不只属于谢慕白一人的了。
而朝廷局势更是动荡。
谢慕白回来后,皇帝身体又能行了,还暗搓搓地想要回收更多的兵权,谁知没多久,边境外邦来犯,挑起了战事。
不止如此,连先前交好的邻国也蠢蠢欲动,似乎只要外邦得手,便会与之联合作,试图分瓜这片国土。
最能平复战事的当属谢慕白,但皇帝不想把好不容易得来的兵权还回去,以外邦国小为由,让谢慕白带着两万军兵去出征。
这让不少大臣抗议,以柳怀风为进谏,试图让皇帝把兵权交由谢慕白,但全都被驳回。
而柳智宸阿谀奉承讨好了皇帝,甚至还极有可能被封为太子。
一切事情尘埃落定,谢慕白又得带兵出战。
谢慕白不是没想过决心带裴野离开,但他无比清楚,此次战事危险,甚至九死一生,他又如何能让裴野跟着冒险。
世间最苦楚折磨的,不外乎是要亲手将爱人推向了仇敌,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亲密动情。
可谢慕白不得不如此。
再次送走谢慕白时,裴野跟系统感叹,“果然男人没房子,老婆很容易被人撬墙角的。”
“那不见得。”系统幽幽,上个世界的季观砚事业有成,别墅几栋,老婆不还跟别的野男人有一腿?
能怎么办,谁让裴野是海王呢。
不过谢慕白走后,裴野还是没能见到柳怀风,对方又跟鬼魅一眼阴魂不散,甚至半夜趁着裴野熟睡,在床前贪婪地看了他大半夜。
把系统盯着差点神经衰弱了。
还是在某天夜里,裴野突然醒来,将偷看的柳怀风抓了个正着。
黑暗中两人相对无言,柳怀风喉结涌动,刚想悄无声息避开,却听到床上的人冷着声音开了口,“你若是想走,就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柳怀风猛然回身,如见天方夜谭一般震惊地望着裴野,哪怕黑暗相阻,也丝毫挡不住那人的模样。
最终柳怀风半跪在床前,小心翼翼地拉着裴野的衣角,一跪便是一晚。
再自此后,他又再次出现在小侯爷面前,占据他所有的目光。
风平浪静了好一段时间,便有人又开始坐不住。
原本被皇帝画大饼的柳智宸迟迟等不来册封太子的圣旨,便开始旁敲侧击皇帝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