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一个大院的朋友说,张博文这次联考是年级第15名,这个成绩要上总榜有点悬,每所学校能上总榜的人,平均在十二三个。”
秦奋听吴明远这么分析,突然明白,张博文看榜不是为了看自已的名字,而是看邓小娅。
已经知道邓小娅排在总榜榜首,张博文还要亲自来看看,贼心一直不死啊。
张博文没发现远离人群,站在树丛后的秦奋等人,他今天来看榜,确实是想看看邓小娅的名字。
站在榜单前,眼前大约30公分远,第一行写着“第1名,邓小娅,良江中学高三(一)班”字样。榜单张贴前,班主任王文清早已在班上公布了这个结果,自豪地说联考第1名,高考稳定发挥,省理科状元跑不了的。
坐在座位上听王文清演讲,张博文面无表情,倒不是对班主任讲的话无感,恰恰是很敏感。
上次伤到邓小娅后,邓小娅总是有意无意避开他,再这么下去,两人会零交集到毕业。
张博文也刻意躲避邓小娅,留给外人他们已经毫不相干的印象,实际上他在暗中跟踪她,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父亲张方安注意到儿子的疯狂举动,劝说他放弃。
“爸,我想放,但放不下,‘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贵的’,原来我不懂,现在没有人比我更懂这句话。”
张博文也很无奈。
联考成绩公布后,邓小娅发挥稳定曾让张博文有小小的失落,后来期望秦奋考砸,毕竟秦奋考砸,可以证明两人恋爱是失败的,秦奋不配。
但老天眷顾小人,秦奋发挥出色,班主任周岩还跑到王文清办公室,借感谢支持工作,实则吹嘘自已让邓小娅辅导秦奋的英明。
又酸又苦且涩,是张博文联考后的心情。
看过榜单,张博文默默挤出人群,再默默走回教室。
此时离上晚自习还有一个半小时,绝大部分同学看榜单去了,剩下的人去操场打篮球,或者到阅览室翻阅最新的杂志、报纸,放松紧张的神经,所以教室里空无一人。
张博文坐到自已座位上,刚要掏出课本复习,突然一激灵,他迅速站起身,小步跑到教室门口,左右张望,确定没人后,再跑到邓小娅座位,弯下腰搜索桌洞。
没有找到写满内心只言片语的诗集《七里香》,一本夹满纸条的高二上语文课本吸引了他的注意。
张博文想了想,抽出其中一张纸条,把书放回原处,回到座位,待狂烈的心跳恢复正常,才拿出纸条细细研究。
纸条上写满密密麻麻的数字,每个数字都是三位数,每三个数字为一组,看起来好像是质数这样的数学游戏。
但张博文随即否定这个猜测,因为这些数字有偶数、奇数,而且有相当一部分其实是两位数,但在前面加上“0”,比如“12”写成“012”。
很明显,这不是数学游戏,而是加密过的信息。
想到可以一窥邓小娅最隐秘的东西,张博文突然感到兴奋无比。
但密码本在哪呢?
没有密码本,拿到纸条也毫无意义。
张博文坐在座位上,CPU超频,风扇嗡嗡狂转。
想起纸条是邓小娅夹在高二上语文课本里的,会不会语文课本就是密码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