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兮刚从净室出来坐在铜镜前,身后的人由翠薇换成了谢砚辞。
谢砚辞主动拿起桌上的梳子,站在江兮身后给她梳。
江兮有些担心,“皇上,你的手还受伤呢!”
这点小伤谢砚辞不曾放在眼里,“无碍。”
“今早那些大臣又逼朕赶紧立后了。”
江兮没有说话,那些大臣没有一个吃素的,可不都盼着皇后的位置落到自己女儿身上。
不过,眼下后宫也没有合适的人选,想要遴选鹤皇后恐怕还要在京中的世家贵女中挑选。
皇后一位事关重大,不仅要身份要尊贵,在世人心中的形象也要良善端庄。
也不知道谢砚辞会选谁。
不管是谁,都不会看她顺眼。
心中有些郁闷,和他面上不显,双手放在桌面上支着下颚,“那些人就闲不住。”
管得真宽,不仅朝堂的事要掺和,连谢砚辞的枕边人都要指手画脚。
有时候皇帝也是很难做的。
谢砚辞还是像上次一样随便用簪子将她一头青丝别在脑后。
“你都不问问朕想选谁当这个皇后?”
江兮扭头去看他,知道他这是又有些生气了,心中叹气。
拉着他的手拽得他的身子,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是谁臣妾都不在乎,臣妾只在乎皇上是否会待臣妾始终如一。”
皇后之位从不是她能左右的,这些没结果的事她不想浪费太多的心思在上面。
当然,她也不想因为这些小事影响两人的情意。
谢砚辞这人性子刚烈,习惯站在主导地位,吃软不吃硬,只要你愿意哄着,他很容易满足。
谢砚辞嘴角上扬,心情不错。
“朕在朝堂上说了,想立你为后。”
江兮如遭雷击,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什么?”
谢砚辞有被她的表情笑到,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朕说,朕在朝堂上说想立你为皇后。”
江兮还是觉得不可能,嘴里一直说着“皇上,你定是在戏耍臣妾。”
她的身份她自己清楚,虽然父亲现在是清白的,可人已经不在了,她身后没有家族的支持,皇后之位怎么也轮不到她。
“幼幼,朕没骗你。”
江兮这回是真的看不懂谢砚辞了。
难道因为上次她替他挡了一剑,他的那颗心就丢她身上了?
可谢砚辞告诉她这些做什么?
谢砚辞脸上表情变得认真,他捧着江兮的脸蛋,盯着她的眼睛,“幼幼,朕问你,你想做这个皇后吗?想做朕的妻子吗?”
江兮这一刻好像忘记了呼吸,藏在胸腔中的那颗心脏跳得格外激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它的存在。
他说的是妻子。
江兮自认为已经把谢砚辞了解得透彻,但她忽略了谢砚辞的童年。
谢砚辞自小生活在利用中,真心这种东西是他从没有体会过的。
而且他见惯了先帝在各种女子之间游走,心底对他滥情的样子厌恶到了极致。
他既然认定了江兮,那就是他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身边人选择了她,他就会全心对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