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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一切的始作俑者(第1页)

甘棠是被一阵出警声惊醒的,等到她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大部队已经不见踪影,包括墨怀刑。

“是傅远山有消息了吗?”她问留守的警察。

“嗯,在青云山一带现了他的踪影。”留守的警察感慨,“多亏了军方的搜索系统。你别说,还是人家的东西高级。”

“军方也在配合吗?”甘棠私心里,其实是希望傅远山能够逃走的。

“嗯!”留守的警察继续道:“咱们林局只是申请军方配合搜查,没想到军方还派了一架搜索与战斗为一体的新型战机。听说刚改良过动力系统,可以低空飞行保持战力,不过还未正式投入生产,这次正好实战试飞,设计师还在上面坐着呢。其实不用设计师跟着,多危险,也不知道这位设计师为什么执意要跟来。”

说话间,一架飞机从两人头顶飞过。甘棠仰头看去,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似是不敢相信,拿过警察手里的望远镜看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楚家禾。

青云山崎岖的山路上,傅远山看着山下熟悉的村落,双眼模糊。那里有自己和素怀的家。春天打鱼,夏天采莲。他曾以为,他可以在那里和素怀幸福的过一辈子,可这一切都被盛维德毁了。

“傅先生,走吧!”阿力提醒驻足的傅远山。

傅远山收回目光,望向陡峭的青云山,“阿力,顺着这条路一直往西走,可以穿过边境。我当年就是从这里走的。”

“你走不了了。”肃杀之气袭来。

傅远山举目望去,看到了前方悬崖之上的盛维德。当年就是在那片悬崖之上,炸弹将他的妻儿炸的面目全非。

阿力掏枪。

“别引来人”,傅远山按下他的手,走了过去。即使到这种程度,他依然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神态自若的嘲笑眼前的男人。

“你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盛维德满头白,还瞎了一只眼睛,身上伤也还没好利落,看样子确实比他还凄惨一些。可他一只眼里的光芒足矣将那嘲笑变成一个笑话。

“你输了!”

“是吗?”傅远山冷笑:“我儿子还活着,你的儿子呢?”

杀人诛心,他惯会控制人心。

果然盛维德不淡定了,怒道:“他是我的儿子。”

“是吗?”傅远山笑的讽刺:“这么多天,他可见过你一面,叫过你一声爸爸?”

“他也没叫过你。”

“不管他有没有叫过我,他身上流的都是我的血。”多少个日夜,傅远山都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强撑着说出这一句话。

盛维德给他了一拳重击:“可他现在跟我站在一起,抓捕你。”

或许是连日来的东躲西藏,向来镇定自若的傅远山,被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轻易破防。傅远山怒道:“我本以为盛队长刚正不阿、坦坦荡荡,没想到也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用这么下作的方式,利用我的儿子。既如此,你当初何必装的那么正气凛然。”

盛维德眼中划过一丝慌乱,青筋暴起,一拳打在傅远山脸上。

“你后悔了吧!”多少年来,他活着的执念就是听他说一句后悔。傅远山哈哈大笑,“当年,只要你放我一马,我就能好好的和素怀生活在一起,再也不碰那个东西。可你非要死抓着我不放。我就弄不明白了,这世上有那么多坏人,你为什么非要死抓着我不放?”

傅远山指向山下的城市村庄,冷冷的指责:“这三十年来,那些吸毒的人,都是拜你所赐。还有你的妻儿。若不是你愚蠢的执着,他们现在会活的好好的。你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盛维德再次使用暴力。两个年近六十岁的男人像小孩子一样扭打在一起,在悬崖边上打滚。

脚步声响起,眼看着追捕的人赶来。阿力开枪打向盛维德,可盛维德和傅远山扭打在一起,他打偏了。等到他再次开枪,已经被警察扣下。

眼看着再也逃不掉,傅远山拽着盛维德跳下悬崖。墨怀刑扑上前去,抓住了盛维德的手,而傅远山死死的抓着盛维德的手。

两个人悬空在悬崖上。

傅远山仰头看向悬崖之上,那一双像极了自己的眼眸。他从未见他这么紧张过,为了自己恨了一辈子的仇人。

他终于认输了,缓缓松开了手。

盛维德反手抓住他的手,他想让他死,却不想让他这样死,他只想将他绳之以法。

“别松手。”一道急促的声音自喉咙深处出。

傅远山不可置信的看向悬崖上的亲生儿子,他没想到,一心要致自己于死地的儿子,那么紧张的眼眸中竟然有一丝属于自己,哪怕不及对盛维德的万分之一。可对于自己,已经足够了,足够让他敢去找心爱的姑娘。

“孩子,爸爸不是不愿意做一个好人,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楚明轩可以打着正义的旗号做任何想做的事。而我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一定得做恶事。”

说着,傅远山又看向了拉着自己的人,“盛队长,我虽然恨你,可当年我真的没有想害死你的妻儿。”

他掏出一把匕,割断了盛维德拉着的那只手,自己的手臂。

悬崖之下,是一块又一块的礁石,被翻滚的海浪拍打的光滑圆润。坠落的身体在触碰到海礁的那一刻,轰然爆炸。海浪翻滚,冲刷的干干净净。

“墨怀刑,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阿力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墨怀刑奔向悬崖,却只在缝隙中,找到一张塑料密封的照片。照片里的男人,站在海里,手持一根木棍,扬起插中的鱼。

那是简素怀眼里的傅远山,善良、勇敢、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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