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燃的畫技談不上多出眾,勝在筆觸清晰流暢。
慧貴妃輕笑道:「怎麼看著墨跡未乾?沈奉儀這是趕鴨子上架昨兒才畫的嗎?」
她知道沈雨燃屢次跟徐宛寧作對,有心彈壓,殺雞給猴看。
「娘娘料事如神,臣妾確實是趕鴨子上架,昨夜才畫的。」
「沈奉儀,今日的法會乃是為民祈福,你如此倉促作畫,可是對神佛不敬啊。」慧貴妃語氣輕飄飄的,說出來的話卻很重。
她的話音一落,睿安公主便在旁幫腔道:「今日出宮前,母后還特意囑咐母妃,一定要督促女眷誠心祈福,沈奉儀,你這可是公然作踐母后的心意啊。太子哥哥,沈奉儀是東宮的嬪妃,還得由你行賞罰。」
蕭明徹聽著她們母女倆說了這麼多,神情沒有半分動容。
徐宛寧原本期盼地望著他,沒想到望見他這副表情,頓時失望起來。
看樣子,蕭明徹又要包庇沈雨燃了。
睿安說得沒錯,蕭明徹眼下還沒有對沈雨燃動情,日後未必不會。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沈雨燃成了蕭明徹的第一個女人。
「為何昨夜才畫?」蕭明徹問。
沈雨燃之所以選擇畫驅蝗神,為的就是連夜畫畫,拿出來時墨漬未乾,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做了這麼多的準備,等的就是蕭明徹問這句話。
沈雨燃垂眸道:「臣妾昨晚戌時才知道今日要跟隨殿下來白馬寺為民祈福,有些來不及準備,便畫了這副驅蝗神的畫像,希望蝗災可以儘快平息。」
話音一落,蕭明徹那沒有一絲溫度的目光轉向了秦懷音。
秦懷音一心想著讓沈雨燃出洋相,卻沒料到沈雨燃靠著一幅墨漬未乾的驅蝗神畫像不動聲色地將火燒到了自己這裡。
蕭明徹久居高位,早已凝結了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度。
秦懷音本就心虛,一對上蕭明徹的眸光頓時腿腳發軟,跪了下去。
「殿下恕罪,臣妾……」跪下之後,她慌亂得連話都說不出。
沈雨燃見她這般狼狽模樣,適時道:「殿下息怒,秦姐姐協理東宮事務,每日從早忙到晚,想是忙得忘了,請殿下恕罪。」
秦懷音聽到沈雨燃的話,一時又急又怒,暗悔自己被沈雨燃將計就計倒打一耙,可她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只能順著沈雨燃的話往下說。
「臣妾著實是有些忙碌,這才忙中出錯,忘記知會沈奉儀了,請殿下恕罪。」
蕭明徹面無表情:「即使忙不過來,便把手頭的事交給旁人做,省得誤事。」
秦懷音心中突地一跳。
太子是要把她管家的事情分給沈雨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