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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1页)

发现他的朋友圈不再是一条三天可见的黑线,多了新东西,于是抱着不看白不看的心态,,对准他的胸部无限搓手指放大,直到像素成渣。

时应那身奶油色的薄肌确实漂亮,而且乳首还是樱色,值得点赞。不过他钓鱼的方式实在不够大气,那些照片都是用胳膊和衣服半遮不挡的,腹肌部分倒是完整清晰,胸肌的话只能勉强看到晕缘。

看日期,照片基本都是在时应在英国读研的时候拍的,还有他在冰岛出海观鲸,在坦桑尼亚大草原Safari的照片。

那些日子里,程思敏在做什么?不是加班,就是在去加班的路上。

她就职的公司楼下也有一间规模颇大的健身会所。

工作日出外勤时,她背着电脑拎着文件,穿着不舒适的职业套装,丝袜和粗跟皮鞋,每次路过健身会所,总是能看到宽大的落地窗内,普拉提馆里有穿着彩色瑜伽服的女士正在闲适地,跟着私教做运动。

程思敏从没幻想过自己拎着爱马仕,戴着宝格丽,隔三差五到Lululemon采购新品,上私教课保持形体。

工作之后,尤其是钱来之不易,那些奢侈的东西从来不在她的愿望清单上。

她是在蓟城四年,因为住址距离野生动物园三个小时,往返游玩要花费一整天的时间,所以一次都没去过的人。

但是,偶尔,在非常累的时候。在套装绷得肩膀酸痛,皮鞋把脚腕磨出红痕,当她站在地铁里随着车厢震荡,在老板回她信息的间隙,稍微闭上眼睛休息时,她会嫉妒,嫉妒工作日内,健身房里那些人总是可以不用上班。

他们就跟时应一样。

幸而现在的程思敏休养生息了许久,疲乏的肉体得到休憩,精神上就没那么大怨气。

眼下,她因为“摸”到时应巡航能力极强的肌肉而呆若木鸡。

时应何尝不是,被程思敏碰到的地方像是中了化骨绵掌,痒意顺着腰际往胸口攀升,他整个人都僵了。

屏息缓了几秒,等到腹肌重新恢复知觉,时应活动了一下身体,继续回头往前走。

冰桶摇晃,跟周围枯黄的芦苇一样在风中摇摇摆摆,时应前面带路,声音随风而行,针对之前未完的话题,自问自答:“知道了。”

“你说的是偷感吧。我们这样很背德是不是。”

偷你祖先,谁跟你搞背德?上网学了个词就开始乱用。

程思敏心中暗骂,眼仁发烫,真想一把将他推进芦苇荡,让他掉进泥坑感受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揭竿起义违背道德,可是看在不远处就是兔子笼的面子上,她选择管住自己想要作乱的手。

她笑眯眯地,极具耐心,推了推鼻梁上的蓝光眼镜,像哄小朋友似的调动抑扬顿挫的音调:“时应,我们玩个游戏吧。”

“好呀,什么游戏,喝酒游戏吗?”时应果然上道,主动让到一侧,狭长的凤眼在月光下狡黠明亮,狐狸似的望着程思敏。

程思敏背着手,走到兔笼跟前,蹲下去地时候捡起地上还剩下几根胡萝卜条的塑料袋仰头道:“一二三,木头人,谁先说话谁是狗!”

二十分钟左右,给兔子加完餐,两人在一片祥和的安宁中重新走回篝火附近。

烧烤炉前换了个人,周燕回到餐厅里到后厨清洗小龙虾,只剩下老赵叼着烟坐在塑料板凳上用顶部削尖的红柳树枝串肉串。

酒庄台阶前,贝贝眯着眼看肉串,像毛绒版本的狮身人面像。

金刚玩累了,躺在石台上,一看到程思敏就“啊”叫着示意她抬头看天上的星星。

“亮!星星,好,好亮!”

另一瓶起泡酒也被喝完了,现在里头冰镇着两瓶度数略高的特选桃红,被酒精浸润过,人懒洋洋的,暂时忘记了过去的苦闷与未来的忧虑。冰桶搁在粗糙的砂砾上,程思敏和时应依次坐在金刚和贝贝旁边,一起仰望星空。

今天的星星真亮啊。

夜幕低垂,远处是绵延起伏的山脉与戈壁,顶峰之上,大熊星座,小熊星座,猎户座在眼底徐徐铺开,清晰可见。

尤其是地下的篝火烧得又高又旺,顶端的火舌喷溅出向上流动的火星。

乍一看,好像是时空倒错,地上的凡尘飞到了山头,风一吹就化作彗星,灌到了银河里。

没有什么比在冷涩的秋季烤着篝火看星星更惬意的事情了,如此寻常又澄澈的夜,竟也给这样粗糙,萧索的西北小城落下一笔广阔恢弘的诗意。

程思敏无忧无虑地托着腮,对着天空发呆。

星空很美,但时应不如程思敏看得认真,因为余光里,一直有她的发丝从耳后飘过来,像柔软的蚕丝,在他的肩膀上一层层攀附,堆砌,羽化成让人焦灼的介质。

血液在皮肤下湍急而行的声响越来越大,压在齿下的言语便同样急不可耐。

时应倒了一杯满酒,一饮而尽,手背蹭去唇上的湿意学狗叫:“汪!我输了,自罚一杯,换个游戏。”

远处有不知名的鸟叫,也许是在夜间捕猎的猫头鹰,程思敏公平公正地点头,重新把散落的头发用手指梳理,抻长,卷起,再次夹在头顶。

“好啊,什么游戏?”

“我们以前常玩的,真心话大冒险。”

时应说话时,扣在台阶上的手机又震了,程思敏从刚才就注意到,就算是两人独处的时间里,他也一直在回信息。

时间不早了,在夜里还会和时应频繁联系的人,会是他另一个追求的对象吗?

就像以前她只有时应一个真心的朋友一样,时应的身边总是围绕着成群的,其他的朋友。

无法分辨心中酸涩的情绪到底能不能被称之为吃味,可能这就是小卡拉米和花花蝴蝶乱搞暧昧的下场,程思敏垂眸看了一眼他的手机,把长发绾好后抬头无所畏惧地说:“好啊。”

“但这次输的人要喝一瓶。你敢吗?”

时应当然敢,把第一个选择的机会让给她。

“女士优先。”

两人之间的手机还在间隔性地震动。

程思敏垂眸,手指微微在掌心收紧,声音像是一片干燥的,即将被土地分解的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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