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看着幻境里始皇帝的修为慢慢跌落,直到最后成为一名普通人,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他看向一旁的天道,却惊讶地现哪里有什么天道呀。
做神相这一行一直有一个说法,传说中每名神相临近驾鹤之时,都会明悟自己的人生,明悟自己的一生所求,那些穷其一生执着的,终将会在死前一一明了,所以刚刚所看到的一切并非天道的显化,而是自己的死前明悟,同样神相的一生也并非是为了同天道对弈,而是逆天而行!
徐福的身体已经十分虚弱,宛如风中残烛,躺在冰冷的石床上,望着天上盘旋的乌鸦,他想起了自己的梦想,他记得小时候想做一名全知全能的人,徐福小时候酷爱历史,他对历史上的人物事件十分向往,他想知道漫漫时间长河中生的所有事情,他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事件涉及人物的心理、想法,他那时想当一名史官,属于天下的史官!那年他十岁。
后来当他现自己可以算到未来时,他更兴奋了,他现这个能力和自己的梦想是如此的契合,有了这个能力,他的梦想将轻而易举的实现,那年他十五。
于是他开始游历天下,察看天下人的命运,这世界就像一个作家,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线,有些精彩,有些平庸,有些落寞,将个人的故事线汇聚在一起,就能窥见一个国家的故事线,徐福凭借着自己的能力看到了很多事件里的秘辛,他开始洞悉所有人的小心思,同样的,他心中也开始有太多意难平。
他看到伪善作恶者冠冕堂皇,见风使舵者媚上欺下,愚昧无能者大演说家,世界警察者欺世盗名,寄人篱下者反客为主……那年他二十三。
在看到越来越多类似的事情后,徐福心里渐渐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是否可以改变未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
终于在他三十岁那年时,看到一名少年,少年的命格尊贵无比,可以说前无古人,那少年名字叫政,他会成为这天下的主人,建立一个强大的帝国,但这帝国也会随着他的离开而崩塌,少年封徐福为国师,这本是一句玩笑话,但徐福当真了,他留下一锭银子,帮少年度过了一次危机,这一刻徐福决定将自己的想法实现。
……
徐福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似乎就要一睡不醒,他开始想倘若那年他冷血无情,只是客观见证历史,没有那个大胆的想法,那他现在会不会是一名快乐的史官,不对,都冷血无情了又怎么会真的快乐呢,也对,二十三岁的他和八十岁的他是不同的,真是老糊涂了,自己一个神相,明明看到了一切,怎么开始患得患失了,自己的下一次睁眼第一句话不会是:我重生了,上一世……哎,不对,这不是那些市面上那些休闲小话本上的内容吗,唉,看来自己是真的老糊涂了,算了,不挣扎了,早点睡吧,明天还得找……找什么来着?
……
听完赖布衣的讲述,凌柒唏嘘不已,他读书少,憋了半天只是轻轻叹了两字:“牛*。”在知晓赖布衣是徐福徒弟后,凌柒对其明显少了一些戒备。
此时远方的天空已经吐白,凌柒起身告别赖布衣,准备先回军营,他害怕自己消失时间过长,那俩人又会出什么幺蛾子,谁知赖布衣制止了他,只是让他静静等待,凌柒有些不解:“先生昨夜不是说我不应该离开军营太久吗,现在又为何阻碍我回去呢?”
赖布衣叼着一根狗尾草,侧身斜躺在树上,一根手臂支撑着脑袋,有些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凌大哥,你难道想回去看那俩奸人的脸色吗?”
“我自是不想,只是离营太久,我怕他们再生事端。”凌柒:
“没事儿,有些事情早已生米煮成熟饭,哪怕再生事端,有昨日的事端大吗?安了,把心放在肚子里,现在他们才是最怕节外生枝的人,一定会抓紧时间赶路,争取快些到达王城,这时候,你越是不出现,他们越慌,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你要干什么。”赖布衣:
凌柒听完这些话后,觉得有道理,便不再思考回营之事。
“不过我们倒是可以暗中观察一下,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赖布衣:
……
与此同时,军营中。
李斯和赵高正在车驾上喝茶听曲,外面车轮转的飞快,扬起滚滚尘埃,士兵们小跑着护卫马车。
“呸”赵高掀开车帘吐出刚刚喝下的茶渣,这是顾渚紫笋,平常只有始皇帝才能喝。
这时李斯突然像是想到什么,问道:“凌柒回来了吗?”
赵高正在仔细品茶,听到李斯的问话,立即换上一脸谄媚的表情:“回禀李相,没有,下官已经派人搜遍了方圆十里,都没有现凌统领的踪迹。”
李斯神色一松淡淡道:“耳边终于清净了。”虽然李斯并不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事,但成日被人盯着戳脊梁骨的感觉,让他这个从小饱读诗书的文人,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悦的。
这时赵高小心翼翼鬼鬼祟祟的问:“不知事成之后,李相打算如何处理扶苏公子的事情。”
李斯堂堂正正一脸正气朗声道:“这就全看陛下的旨意了,倘若陛下立扶苏公子为太子,我们这些臣子自当殚精竭虑尽力辅佐。”
“倘若不是呢?”赵高追问道:声音更加小
“倘若不是。”李斯似在思考:“那就全看太子和陛下的旨意了,不过赵大人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李斯反问道:
赵高心中暗想,从古到今你们这些权贵都一个样,明明什么都知道,还在哪儿装糊涂,明明能直接弄死,非要装什么大义,按什么帽子,从头到尾都是这一套,虚头八脑,真是当了婊子还立牌坊。
当然这些赵高自是不敢说出来,要不然自己也该多顶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