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用多禮,天氣這麼熱,你站在這裡做什麼?不是
身體身體不舒服?」端木擎制止了沐清雅要行禮的動作,問道。
沐清雅抬起頭,眉眼輕輕蹙著,帶著一絲清愁:「也沒什麼,只是剛剛從齊貴人宮裡出來,剛剛走到這裡,便聽到這兩人出言不遜呢,玉柳正在教訓她們!」
「出言不遜?她們冒犯了你?」
沐清雅搖頭:「啟稟皇上,她們並沒有冒犯清雅,只是她們言語之間竟然將皇上和皇子們當成了昏庸之人,清雅心中甚是氣氛,皇上雄才偉略,怎麼可能被我一個丫頭魅惑,分明是她們在背後亂嚼舌根!」
端木擎眉頭緊鎖,嚴厲的眼神像是一座山一般壓在眾人身上:「這樣的奴婢還有什麼好說的,來人,杖斃!」
「皇上饒命!奴婢知道錯了!」
「皇上饒命,奴婢等人是冤枉的,奴婢等人是被冤枉的!是齊貴人指使奴婢們這樣做的!」
端木擎語氣不變:「拖下去審問清楚,然後將她們送到辛者庫去!」
沐清雅眼神嘲諷:真不知道這兩人是聰明還是笨,剛剛什麼都不說還能夠死的痛快點,現在恐怕要受一番拷打了,最後如何只能看她們的造化了!就算天牢那些殘酷的刑法沒有要她們的命,辛者庫的奴役定然讓他們感覺還不如直接死了來的痛快!
看兩個奴婢被拖下去,端木擎眼神微微緩和:「好了,丫頭,走,陪朕到駐雲亭下兩盤棋!」
「是,清雅遵旨!」
等端木擎和沐清雅離開良久,玉柳跪了好半晌,直到旁邊有個嬤嬤推了她一下,才像一灘泥一般軟倒在地上,整個人猶如從水中拎出來的一般,借著嬤嬤的力道站起來,玉柳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整理了一下衣裝,深吸了幾口氣之後,低頭走向駐雲亭的方向!她當初怎麼就聽從了齊貴人的指示,畢竟皇上將她放在了沐清雅身邊,那也就意味著她便是沐清雅的奴婢,應該處處為她著想,卻不想今天一步踏錯,多年來的衷心表現便由此化成了泡影!今天她是虧大了!
駐雲亭中,沐清雅執黑子行棋,落下一子後,遲遲不見端木擎落子,便微微抬頭提醒道:「該皇上了!」
端木擎隨意的放下一子:「朕看你棋藝不錯,什麼時候學的?」
沐清雅搖頭:「並沒有專門學過,只是聽人說過這樣一句話,棋盤猶如人生,是非猶如這黑子、白子,不過是你吃我,我吃你的勾當,如果不想被當成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那麼就化身成刀俎宰割別人好了!」
端木擎呵呵一笑,眼神閃過一絲玩味:「你這個說法都是不錯,不過有時候,黑子和白子往往旗鼓相當,那麼又該如何?」
「狹路相逢勇者勝!」沐清雅道。
「你這個丫頭倒也直白!」
「清雅只是實話實說,還望皇上勿怪!」
端木擎沒有說話,看了半晌棋盤,道:「好了,今天便到這裡吧,你先回去吧!身邊的丫環不聽話的隨意處置便是!」
「是,多謝皇上!」沐清雅行禮後慢慢的退出了駐雲亭,眼神微微變冷,旗鼓相當,整個玉寒都是端木擎的天下,到底是什麼人能夠和他旗鼓相當?
回到寢宮,沐清雅沒有理會欲言又止的玉柳,直接將人趕了出去,躺在榻上靜靜的思考這些天的事情!
大半個月過去了,大皇子端木凌雲一點甦醒的跡象都沒有,整個太醫院的御醫都快將頭髮急白了,卻一點用都沒有,只能用藥材勉強維持!沐逸之也已經到達了西北,暫時安撫住了災民,事情算是萬分順利!可她心中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她到底遺漏了什麼事情……
迷迷糊糊的躺在榻上,忽夢忽醒間突然聞到一股東西燒焦的味道傳了過來!一股股燥熱傳了過來,沐清雅猛然清醒,跳躍的火苗印入眼帘!
「咳咳!」一時不注意,一口嗆人的煙霧吸入鼻翼,刺痛划過喉嚨!想要起身查看一下,卻發現身體竟然酸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聽見外面傳來的大聲的吵鬧之音!火苗亂竄,很快將整個房間點燃,耳邊火苗燃燒的噼啪之聲接連不斷!一聲聲的打在她的心中。
火苗距離她越來越近,她幾乎都能感覺到火苗舔舐到皮膚帶來的刺痛感!視線逐漸迷濛,原本以為再次面對死亡,她心中定然猶如上次一樣平靜,卻不想並不是她想的那樣!該有的平靜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幾絲數不清道不明的悵惘,猶如一層薄紗,將她的心蒙了起來!
迷濛中,她只聽見耳邊碰的一聲巨響,陣陣清的氣流傳了進來,一道身影躍了進來,行動間帶著濃重的焦急,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情莫名的安定了一下,漸漸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