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骤然慌了手脚,“戴先生,快来看看我娘!”
戴思恭:“您放心,夫人太累睡过去了而已。”
常乐吊在半空的心神逐渐落回实处,把注意力转向刚出生的弟弟,“他的情况如何?”
约莫是出生时的情况太过惨烈,那孩子一直闭着眼睛哭。
戴思恭亲手托着孩子,给他清洗干净后放到襁褓里,仔细观察后道,“锁骨尚未完全断裂,是个好兆头。”
闻言,常乐心头的愧疚略略减少。
虽是不得已而为之,可她的确下了放弃孩子的决定。
兵荒马乱告一段落,娘亲还没有醒,弟弟上药后也渐渐睡了过去。
极度紧张之后的放松,困意席卷而来,常乐掩嘴打了个哈欠。
春兰心疼道,“您去补觉吧,奴婢看着夫人和小少爷。”
常乐捏了捏眉骨,“那辛苦春兰姑姑了。”
熬夜负担对于她的身体年龄来说,还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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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夕阳给白雪染了抹金黄。
常乐补觉醒来,蓝氏还在昏睡,弟弟倒是中途醒过一次,他喝饱了奶,就又被春兰姑姑给哄睡了。
主屋暖有张书桌,常乐坐在桌前写给老爹报喜的信。
弟弟锁骨虽有瑕疵,好歹母子平安,活着就是最好的希望。
常乐没有隐瞒,仔仔细细写了娘亲和弟弟的真实情况。
老爹最好没有意见,他要是胆敢怪她自作主张,呵呵呵。。。。。。
门口渗进来一股风,晚月冒着风雪进来。
常乐指指主屋,示意她有事也得小声点儿。
晚月凑到她耳边,“小姐,昨夜那个凤阳来的厨子打算趁乱逃跑,被您提前安排的人抓了个正着。”
常乐挑了挑眉,落的度未变,“有问出什么么?”
晚月压着嗓子,“与我们原先的猜测略有出入。。。。。。”
“哦?”常乐下意识的转了转。
墨水溅了满张信纸,她差不多写完的信!
晚月:“。。。。。。”
常乐轻咳了声,换了张干净的纸,重再写!
晚月忍着笑意,尽量严肃问道,:“小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常乐想了想,“先留那厨子一命吧。”
得让他挥最大的价值,方可解我心头之恨。
主屋那边突然传来些微声响,常乐立即搁了墨。
产后虚弱昏迷的蓝氏挣扎着掀起眼皮,“水。。。。。。”
晚月飞倒了杯温水,常乐亲自端着喂给她,“娘,您润润喉。”
蓝氏连着牛饮两盏,总算稍稍解了干渴。
身体各处的疼痛,尤其是瘪了回去的肚皮,提醒着她今早艰难的生产过程。
蓝氏环顾四周,焦急问道,“乐儿,你弟弟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