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繼續旁若無人的說道∶「我兒保泰只比你大四歲,年齡所差不多。那時候我還和聖上說,男孩子發育的本就晚,不成熟,若是嫁個比自己小的,得多遭罪。」
沈嫿在心裡默默附和,這話說的可真是太對了。
「可是啊,聖上鐵了心似的,就是不答應。因為聖上不同意,我和你那克出也沒辦法。」福全絲毫不在意胤禎那張已要由青變黑的臉。
沈嫿覺得有必要安撫一下胤禎,忙抿嘴回道:「倒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事。多謝裕親王垂愛,十四爺雖然年紀小,卻也是他敬我我敬他,彼此和睦……」
「我看未必吧。」保泰聽不下去,打斷了沈嫿的話。「十四爺若真的在乎你,怎麼我見你幾次,都是一個人,身邊連個護衛都沒有。這也算很好麼。」
「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我們自己會處理。不勞世子費心和惦記。」胤禎毫不客氣的,將沈嫿拉了起來,十指相扣牢牢緊握,護在身側。
沈嫿覺得胤禎牛心左性,又開始不懂分寸,沉下臉道:「你怎麼回事啊,在長輩和親人面前,怎麼可以這樣說話。」
沈嫿見胤禎繃著臉,曉得依他的性子,此時不走已是進步,忙賠笑解釋道:「還請世子和裕親王別見怪。十四爺沒有不關心我,只是恰好幾次出行,沒有帶護衛而已。讓世子誤會了,還特意將自己護衛轉贈給我,十分感激。」
繼而看了看自己的手道:「我這手也是自己不小心摔的,十四爺當時並不在場,也不知情。」
胤禎突然別彆扭扭道:「剛剛,剛剛是我話說的沒有分寸,還請,請王爺見諒。」
且說沈嫿是第一次看見,胤禎願意和除了她以外的人道歉,滿臉都寫滿了稀奇,胤禎漲紅了臉,側過頭去,四處亂看,掩飾尷尬。
沈嫿低頭笑了笑,鼓勵的緊了緊胤禎的手,用胳膊肘撞他:「你不是還給裕親王帶了好東西,幹嘛不拿出來。」
胤禎乖巧的哦了一聲,將錦盒遞上:「裕親王,這是經年汗阿瑪賞我的長白山參王,特來送給裕親王,還望裕親王早日康復。」
福全示意保泰接過,對胤禎招了招手道:「想不到十四一晃眼也這麼大了。」隨後看了看沈嫿道:「十四總算也有些長大成人的模樣了,聖上一定很欣慰。我現在才算是理解聖上的用意。」
見屋內氣氛嚴肅,福全打道:「聖上一定是覺得我兒保泰,穩重得體,不需要若兒你管教了,哈哈哈哈。」
屋內陡然笑成一片。
一時辭別裕親王,行至大門,沈嫿想起裕親王壽命已進入倒計時,對保泰叮而又囑,胤禎站在車邊看,嘴翹的老高。
「捨得回來了?」胤禎見沈嫿終於願意上車了,陰陽怪氣道。
沈嫿見怪不怪,吩咐車夫回府,對胤禎道∶「看在你今天好歹也算有進步的份上,不和你計較。」
「要是……。」胤禎突然伸手覆上了沈嫿的臉。沈嫿下意識的側頭躲開。
「要是我早一點出現在你生命里就好了」。沈嫿錯愕轉頭回看胤禎。
胤禎抓住沈嫿的手,一雙眼睛噙滿了不服氣∶「那我一定不會讓你被其他人覬覦,你,就只能是我的。」
沈嫿只覺手臂一緊,只見胤禎彎下腰低著頭,珍而又重的,輕輕吻上了自己的臉頰。
沈嫿愣愣的忘記了閉眼,看著胤禎俊逸的臉龐近在咫尺,心內一陣慌亂,推開胤禎,調轉身子∶「我,我們先回家吧。」「砰」地一聲,沈嫿的額頭與車框撞了個嚴實。
「胤禎,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沈嫿吃痛的揉著頭嗔怒道。
……
夜晚沈嫿按照胤禎的計劃,走出府外散布,吸引陳豐動手。
沈嫿對著蹲在馬路邊草叢裡,擠在一起的三個大男人,一臉狐疑。「這樣真的行嗎,到底靠不靠譜啊。」
「放心好了。那個主使之人一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胤禎篤定。
沈嫿只能裝模作樣的在空無一人的大馬路上,來來回回的走路健身。
從徐州回來的陳豐,自知愧對珈寧所託,因此一直潛伏在沈嫿身邊,伺機而動,隨時準備殺了沈嫿。
「我不信十四爺會放心這丫頭一個人,晚上在路邊閒逛。」陳豐對胤禎的手段有所忌憚∶「一會兒你們先去,倘若真的有埋伏,你們務必纏住,給我爭取時間。」
死士聽令,頓時如飛天蝙蝠一般的死士從天而降,落在沈嫿周圍。冷兵器的光澤,晃的沈嫿幾乎睜不開眼。
胤禎等人見狀立刻沖了出來,沈嫿小心窩在一邊,刀劍無眼,她已經疼怕了。
陳豐瞅准機會,利劍出鞘,直奔沈嫿而來。沈嫿「啊」地一聲,連連後退,可她哪裡是訓練有素多年的,陳豐的對手。
眼看躲不過去,胤禎一連串空翻紛沓而至,實實擋在了沈嫿的面前。
有溫熱的液體撲在了沈嫿的臉上,胤禎悶哼一聲,強撐著回身殺了陳豐一個回馬槍,將陳豐牢牢壓在腿下,沈嫿忙過去一起幫忙壓住陳豐,大聲呼救。
聞聲而至的達哈蘇和巴彥立刻三下五除二解決了陳豐的人馬,將陳豐擒住。
「不好,他要自盡!」胤禎一拳打在陳豐臉上,從陳豐口裡掉出兩顆牙來,沈嫿仔細一看,那後槽牙竟然連著毒囊。
「哇,十四爺你好厲害啊……」沈嫿不禁暗自叫好,話沒說完,發現胤禎神色有些不對勁,立刻點燃火摺子一看。
原來剛剛溫熱的液體不是陳豐的血,而是胤禎的!
胤禎此時被陳豐一劍刺穿下腹,身上的窟窿眼一直在汩汩往外不停的流血。
沈嫿覺得自己嗓子眼被捏住,整個人快要不能呼吸,突然摸到身上的衛生巾,靈機一動,把它當繃帶一樣,緊緊系在胤禎的內衣上,堵住正在滲血的窟窿,然後立刻讓巴彥背胤禎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