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关被拉回了座椅,陈云只觉得难堪极了,不敢说话。
二房的叔父太凶了,他若是袭了爵,大房的儿女这么多,怎么可能还有自己的好日子?
陈云细想,如今自己还有几个兄弟都健在,爵位不是二房叔父的,就是大房这些兄长的。总归不是自己那个倒霉弟弟的。
棋差一着,她与母亲机关算尽也没有争得过命。陈云拉了拉母亲的衣摆,母女俩哭成一团。
父亲死了也好,总归是再也没有人逼自己远嫁了。
比起爵位,陈云更在乎的事得以真正解决了。看来自己以后还是得依靠席家的,入了席家的宗谱,好过在陈家苟延残喘。
“将军,不若先请大夫验下侯爷的身。”宗迟提议。
不一会,军医和仵作都已经背着药箱进来了。
席子殊开始有些忐忑,她抬眼瞄了一眼宗迟,心中厌恶万分。这个男人,此时定不会知道,就因为自己的出类拔萃,冒尖的表现自己。
这才与皇位擦肩而过。
一听到他说话他提议,便是浑身都不自在,果真是上一世的冤孽,这一世也要处处给自己使绊子。
她真怕那迷药会暴露出什么端倪。
陈云说过,她父亲是有喘症的,那香炉里是自己给舞娘的迷情香,特别加了让喘症发作的“雍韬”。
雍韬和迷情香一起,陈显必死无疑。若是被大夫和仵作发现香炉里有雍韬,那陈显的死,就有他
杀的可能。
顺着迷情香去审今日与陈显媾和的女人,便会查到自己。
大夫和仵作已经开始查验了,席子殊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看着床榻边查验的人分别都拿起了香炉,又将香炉的香灰倒在干净的布上。
席子殊只觉得屋里有些闷,心里也闷,面上却也不敢露出分毫变化。
她目光扫视这周围,人人都盯着大夫和仵作,只有那个陈灵看了一眼在角落的宗旸。
他们认识,虽说只是这一瞥。
她想起来了,上一世,宗迟因为陈灵不肯归顺,在府里大发雷霆。因为陈灵的妻子与贵妃也是亲眷,却不支持宗迟,这让宗迟似是受了莫大的耻辱。
这么说,陈灵实际支持的人是宗旸。
宗旸,他可真的是只狡猾的狐狸。
可怕的狐狸。
突然,耳畔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等已经查实。”
“如何?我兄长究竟是何原因身故?”陈灵着急追问。
“侯爷精伤阳衰,精气不足又肾气亏损,肝气上涌,眼赤唇青。实在是太不爱惜身体了,又以药性极强的催情香催情,倒置血气逆行,这才。。。。。。”大夫惋惜。
仵作又补充,“我们查验了香炉,想来侯爷也不是一次用,这香炉。。。。。。”
话还没说话,陈显便愤愤道,“别说了!”
想陈家世代名门,如今到这一代侯爷居然是这样死了,真是有辱门楣。陈灵气兄长陈
显不争气,更气他贪色好欲,娶的夫人不能管教他向好,处处都是算计。
陈家若是再不下决心思变,只怕死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席子殊抬眸看着仵作和大夫,心生疑惑。
尔等究竟是不是正经的医者?那香炉里只有迷药么?
不可能,明明是雍韬这味药,雍韬焚烧的粉,可以加速喘症发作。若是和催情药混在一起,对喘症就是致命的。
药怎么会不对,她亲手交给那个舞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