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沄垂了垂眼睛,心底听到这话确实中意的很。
“父亲待我凉薄,更是将女儿要嫁去陇南。女儿不服。”席子沄想到自己差点走偏的命运,心中恨意浮动。
先故远定侯陈显,从未好好打算过自己的未来,同样都是侯府的孩子,自己过的居然连庶女都不如,席子沄恨父亲,他从未关切过自己这个女儿。
他常说,女子终究不过一门亲戚罢了。
席关坐下叹息一声,“此番回到席家,只觉力不从心。不像从前那般,许舜不一样,席子殊不一样,兄长也不太不一样了。”
要说席关未出嫁前,在席家也是一言九鼎。毕竟那时候自己还是席家唯一嫡女,便是许舜刚嫁来也是自己掌家。
那会受今日的屈辱。
“娘,你说绫子会不会说漏了嘴?背刺我们?”席子沄有些担心,毕竟远定侯如今是二房陈灵的家了。
席关也有些忧心,桌上的烛火时不时晃动,她眼底升起凌冽恨声道,“远定侯家的事情,与我何干。只是会担心你弟弟,他还在远定侯府,陈灵这个贼人,就是想用你弟弟要挟咱们娘俩。”
席子沄点点头,紧紧握住自己母亲的手,“娘,席家嫡子不死,舅父永远不会努力将弟弟接回来。咱们二房生死,与舅父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
“此事要快快办了,否则你弟弟还在侯府受苦呢。”席关念叨,有些忧心。
也不知道二房林氏那个贱人
会怎么做,她是个睚眦必报的。
自己的分量与侯府的分量,在绫子心中,侯府还是重些的。算起来,便是侯府再发难,总不过有席家兜着的。
远定侯府。
林氏踱步走到陈灵身边,轻轻拂了拂,脸上却是阴沉沉一片。
“瞧着夫人的神色,只怕不是好事。”陈灵玩笑说。
林氏先是叹一口气,坐在一旁的罗汉床边,“将军袭了爵,怎得竟有种提着心过日子的感觉,一颗不安。”
陈灵笑了笑,“可不是。”
夫妇二人沉默了会,陈灵转身面向妻子,“要说大哥哥还是有福气,不闻窗外事,一味享乐。久而久之也无人问津,只管得住自己今生的荣华便好。”
林氏白了他一眼,“没正形,将军可不是这样的人。”
陈灵开口笑出声,“今日让夫人去席家,应该是受了眼色,辛苦夫人了。”
“你可知道,那绫子我审了审。席家那个居然让她去坏了席子沛的名声。”林氏说完,恨的在腿在锤了锤,“席家那个二郎我是见过的,文采斐然日后定有出息。”
陈灵猜到几分,且继续听妻子说话。
“那席家哥儿已经在议亲了,她这不是将我们和席家挑拨的两下都不是人么。”林氏说完,有些疲惫又叹了口气。
陈灵陪着笑脸,“夫人是想好了计策?”
“绫子与她娘,我让送到庄子了。只是将军,我们就贫白让那个疯子如此败坏么?”林氏着实是气不过
。
她出身高贵,虽说就是崂山王的旁系,也是认在崂山王名下的。嫁与了顶天立地的夫郎,朝中举足轻重,如今被一个赶出门的妇人如此算计,心中不快。
陈灵见她说完,思量半晌,“陛下年迈,朝着时时变化。风雨飘零,为夫又手握军权,荣耀之外,也不得不说是如坐针毡啊,大火烹烤怎样都是难受的。”
林氏见丈夫如此说,不免有些心疼,便是气闷也稍缓了,她不好意思的宽慰道,“我不过就是牢骚,若是将军想不了了之,也无碍,大事要紧。”
说罢,陈灵看着妻子准备咽下委屈有些不忍,笑了笑,“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陈灵将一盏茶水递给林氏,以示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