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簌簌,一阵风吹来。
宗旸看到她的鬓发吹动,眼眶红红,是在为宗迟感伤么?他只觉胸闷的很,像是做了一夜关于母亲的梦,沉重又难受的,他越努力想看清楚,越是看不清楚。
大梦初醒时每每都是一阵胸闷气短。
“明知是错的,也要迎头而上,你可是蠢么?”宗旸扔下一句。
席子殊没听太清,似是他心情不好,“什么?”
只见宗旸黑着脸,不知道在恼什么?
“你这个人好生奇怪,前院见你时似一套,此时有一套,究竟哪个才是你。”席子殊抱怨完,心中嘀咕,真是君心不可测。
也对也对,未来要做陛下的人,若是被自己这个小女子能一眼看破,岂不是自己也是了不得了。
“贵妃看中的是靖安王幺女佟妗妗,你大可放心,席家姑娘贵妃都看不上。”宗旸没好气的解释。
佟妗妗?
席子殊大惊,就是这个名字,上一世便是宗旸娶了她。
这个名字就是自己一直想不来的那个名字,佟妗妗嫁给了宗旸,后来宗旸夺嫡成功,想来会成为皇后吧。
她想和想着,居然有些害怕。
重生一场许多事情都在不经意之间转变,若是因为自己波动了命运的轨迹,会不会宗旸最终无法登上大位。
还是不论自己如何努力,最后的结局都一样?
宗旸没想到席子殊这般反应,为了让她就此死心又说,“靖安王幺女虽说一直养在江南,那也是宗室女。
贵妃真的很聪明,这步棋走的很稳,她定是与陛下说定了,才敢四处放出风声来。”
如此情况,席双双,你该是会放弃吧?
你莫要在执迷,宗迟终究会败给自己,你可以不选我,但别选择宗迟,别成为我敌人,宗旸心中默默念着。
看着席子殊似是在想什么,迟迟不语。宗旸有些看不清楚她,心中升起一片恐惧,不知何时起,她的表情与说话已经引得频频留意。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觉得隐隐恐慌。
“殿下,我父亲可是你的人?”一句客气的说话声,从席子殊最终吐出。
说她笨,她是蠢笨到极致。
说她聪慧,她竟将此事看破。
论及席卢,是一柄日后准备扎在宗迟心中的匕首,现在不是时候告诉席子殊。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宗旸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其实是与不是,走着看总会有些感觉,此话自己不能说。宗旸思忖着,默默对身后的女人说,“双双,好好活下去,才有以后。”
他说的诚挚,席子殊也听进去了。
另一头。
席子沄小心将扇坠子放在荷包中,挂在自己衣襟前,想到仁王殿下的扇坠子日后时时相伴,都是快乐的事情。
她羞的面色红润,生怕被人看出来,方才出来时便已经有几个闺秀与自己说及此事,眼中竟是羡慕,席子沄得意不宜。
而后,她穿过前庭,她又在人群里转悠了会,应承了许多奉承之词。
父亲
自后,弟弟也死了。看似自己已经行至穷巷,谁料老天爷给自己从新开了门,便是仁王殿下。
她想着想着竟走到了偏远。
廊上立着一位翩翩少年郎,也不知是谁家公子,从未见过。他样貌俊的堪比女子,不由让席子沄提起兴趣。
他一身衣衫也不知道是什么缎料,出尘脱逸,似是仙子般。席子沄有些心动,难不成家中来了什么高贵的人物是自己不知道的。
见她走来,那公子转身,恭敬作揖道,“姑娘莫怪,院子太大,我一时失神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