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意还未传到,席家就已经提前知晓了席卢领了差事出使,又逢席家大房的儿子席子沛大婚。
席卢心情大好,只等着办完儿子的婚事,再去奔前程。
虽在冬日,却如沐春风。
席子沛按着时辰天还未亮就出门接亲了。
席子殊今日娇粉,再活一世她其实早已经变了喜好,对于如这般粉嫩的颜色已经不太喜欢了,太过稚嫩。
若是由着自己,今日合该穿着大红色的衣裙才好,红红火火才够喜庆。可是母亲说自己是做小姑的人,不能抢了新娘子的颜色,主动避讳才是正理。
于是许舜特别叫人做了这一身粉嫩的裙子,还说女孩子就该娇嫩才好,到底是母亲的一番用心,总要穿上让她看着欢喜才好。
霁月院早几个月就开始筹备,席子沛的北苑重新打理了一番。北苑熙熙攘攘的小厮侍女,都是许舜精心挑选,要懂事的又不能长得太好。
小厮都是自小跟着席子沛的人手。
“很好,将这放些放好。”许舜吩咐道,转身环伺四周,心中甚是满意,踱步出了婚房。
席子殊站在庭院里正中,看着满园喜庆的绸缎。
真好,上一世席子沛娶了那个陈家贱人,一样是这样的满园喜庆的繁荣迹象,人人脸上都是说不出的难受,像是吃了一只苍蝇,吃了恶心吐了也恶心。
可是今日不同,哥哥娶了他喜欢的姑娘,而那个姑娘又是个厉害角色。
贺家姐姐定能将哥
哥管的妥帖,日后席家也会打理的井井有条。说来哥哥与贺家姐姐,不,改叫嫂嫂了。
二人性子正好互补,定是美满的一对。
“羡慕啦?”许舜看着女儿期待的神情打趣道。
席子殊歪头看向母亲。而后摇摇头,顺势挽过母亲的手臂娇嗔,“没有,就是为哥哥高兴。”
许舜也是满心欢喜,拉着她朝着观澜堂走去,“你爹爹过几日就要去北胡,怎么也得几个月才能回来。”
席子殊看着母亲似是有未说完的意思,笑了笑,“母亲可是有难言之隐?”
“没有,你们兄妹好,母亲就好。”许舜说着,眼眶有些湿润。
席子殊嗤笑出来,“嗯,想来母亲是担心与未来儿媳有嫌隙,怎么?新娘子还未进门,母亲这个做婆母的倒是先害怕了?”
许舜听言,被她的话笑的前仰后合,止不住不住的说,“你这丫头,打趣到我头上来了。”
许舜擦拭了眼角的泪,渐渐笑声减缓,叹息一声,“双双,你父亲想带着你一起去北胡,一来让你长长见识,二来你是小姑,与嫂嫂接触多了容易有摩擦。”
原来如此,此事席子殊倒是欢喜的。
她原就是想求了父亲许她一起的,不过此时也是明白了许舜的担心,二房定会处处找了这位新媳妇的过错。
只是许舜恐怕是不知道的,以自己上一世对贺菱的了解,二房的姑母不是她的对手,“母亲是舍不得女儿?还是舍
不得父亲?”
看着她坏笑的样子,许舜看得出她今日确实欢喜,只是掩这嘴笑。
“母亲多虑了,左庶都尉贺老爷何许人?贺夫人早年过身,一直都是嫂嫂管家,她几番被退婚,这些污糟事一个姑娘家都趟过来了。何况嫂嫂可是宫里长大的,母亲想想,与我家相比?”
许舜听言,倒是舒畅许多,她点点头胸口也宽慰许多。
“罢了罢了,今日是你哥哥的好日子,高高兴兴的,别的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