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张文元领命,转身离去。
刚刚陈演说的没错,苗刚确实已经到了京师。
却不是逃回去的,而是带了李若琏的奏疏,亲自前往京师请罪。
进城之时,天色已晚,宫门禁卫将苗刚拦在午门外。
苗刚只得将奏疏送进去,自己继续等候。
大约过了一刻钟,一名小宦官前来通传,引着苗刚前往御书房。
“罪臣苗刚,叩见吾皇万岁!”
苗刚叩拜行礼,心中忐忑不安。
无论是打了败仗,还是帮助陈演等人转移家财,都是重罪。
朱由检缓缓开口:“起来回话!”
“罪臣不敢!”
“哦?”
朱由检笑着道:“为何不敢?”
“臣有罪!”
“罪在何处?”
“臣……臣之罪有二,一在协助内阁首辅陈演等人,秘密转移家眷与巨额财富至南京,北京城危急存亡之际,此等行为无异于背叛朝廷,置国家危难于不顾,是为不忠不义!”
“其二在于战场失利,未能阻挡闯贼锋芒,折损大量兵马,臣难辞其咎!”
朱由检静静听完,然后问道:“这两条罪,无论哪一条,都是死罪!”
“臣万死!”
苗刚伏在地上,心跳的厉害。
“李若琏倒是对你称赞有加,这个世界上,最难的就是直面自己的错误,你能迷途知返,说明良心未泯,还有的救。”
“如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朕就给你一次机会,免除你游击将军职位,就留在勇士营戴罪立功,不过,要从普通士卒开始做起,想要晋升,需自己杀敌立功,你可愿意?”
苗刚心中大为感激,赶忙道:“臣遵旨!”
这一刻,他终于放下重负,似乎获得重生一般。
遥想自己这些年来,给陈演当狗,却被陈汝秀指着鼻子骂的场景,心中终于出了一口气。
从现在开始,老子要堂堂正正活着,不再给任何人当狗!
……除了陛下!
朱由检又问道:“陈演派你护送的船队当中,有多少人?”
苗刚想了想,说道:“总共是七艘大船,大概有五百多人。”
朱由检诧异道:“怎会这么多?”
“陛下有所不知,仅仅陈演的家眷就有四十余人,对了……”
苗刚赶忙从身上摸索,拿出一份小册子。
“臣这里有详细的名单,请陛下过目!”
朱由检看后,眉头紧紧皱起。
名单上共有十三人,算上苗刚自己,就是十四人。
这些人当中,以内阁首辅陈演为首,囊括六部诸多官员,而且还有京营的武官,不必说,肯定都是陈演的门生故吏!
“看来,朕的首辅大臣每日净忙着结党营私了!”
朱由检自嘲地笑了笑,又问道:“船上有多少金银?”
苗刚回道:“总数超过八百万两!”
“多少?”
朱由检倒吸一口凉气,八百万两?没听错吧!
苗刚如实说道:“只现银就有八百万两,另有黄金一百二十万两,珠宝玉石、古董字画暂时无法估算,肯定也不会是个小数目。”
“日他娘!”
朱由检腾地站起来,脸色红温。
还记得前几日,号召百官募捐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能哭穷。
好啊,都是朕的好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