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浔对着他挑了一下眉,似乎在说他竟然对这样的事儿感兴趣,但还是与他讲了:“赵含秀是戚永贞正妻的陪嫁丫鬟,戚永贞喝多了起了歪心思,当时与妻情正浓,为了明志就送到了别院。”
说着,李浔笑了一下。“算不上是院。”
“那与外头所传的那些是不一样的。”还记得当时雁音出事儿,他们去打听的时候,都说赵含秀不纯良,陷害了当家主母才被打的。
“很多事情都与外头传的不一样。”
这几句话说完,李浔沉默了半响,忽而眼波流转勾起了一个很是好看的笑。靠近了李重华,又拈起了一缕在指尖碾搓。
用很是轻的声音问:“重华,我帮你把晏鎏锦杀了,怎么样?”
第69章【6拾玖】殷红唇脂
李浔的问法很直白,颇有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在,但李重华却听得惊了一下。
“什么?”
于是李浔很有耐心地再说了一遍,“我帮你把晏鎏锦杀了,以报薛古与你大狱之仇,他死了,或许你还可以重为晏淮清,不必再做我的李重华。”
“怎么样?”
李重华必须得承认这些话具有一定的蛊惑性和诱惑力,听到晏淮清三个字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但是很快地,他就意识到这不可能的,亦或者是他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绝不仅仅像李浔如今所说的这么轻松。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但不知道是不是李浔误解了他沉默的意思,脸上的笑很快地收了回去,只留了几分厌倦和不耐,拈着他那缕丝的手也使了些力道,让李重华觉得那块儿地方有些麻的疼。
“真是宋襄之仁。”李浔低骂着哼笑了一声,松了手拉开了距离。
而后两人直到回到掌印府都没有再说过话,马车内能听见的只有车辙碾过地面的声音,还有街上喧闹的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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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华回了府用了膳就躺下了,近几日他总有些嗜睡,站了一会儿就会觉得身子骨沉。
在房里过了两日百无聊赖的闲散日子,李浔终于派人来找了他。
他也习惯了得了传唤走到对方厢房再谈话这样的流程,从自个院儿里再到对方的院儿,这条路走了很多遍,如今不看也能走得稳当了,就连要绕几个弯都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越是离李浔住的地方近,花草也就越稀疏,连腊梅的香气都闻不见了。
这掌印府的主人,将自己藏在了府中最荒凉僻静的地方。
站在厢房门口,他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掌印,是我。”
“进来吧。”
门被打开,里头的暗和阴冷溜了一些出来,李重华拢了拢身上的裘衣才进的房。
甫一进去,李浔就开了口。“戚春文死了。”
“什么?”他的脚步顿了顿,等理清这句话的内容之后才坐到了罗汉床上。“是……怎么死的?”
按照大晏的律法,戚春文大概是要等年后问斩,真相已出,东厂自然也没有动私刑的必要。
李浔颇有几分讥讽意味地笑了笑,“你觉得呢?”
死法或许有千百种,但绝对不是自然地死在了牢房当中。
“这两日有何人去见过她?”
按理来说是不许人去探望的,但总有人能够钻得空子,李浔要找的也是那钻空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