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九点来钟,李墨涵又发了一条消息,说是自己到山庄了,又问安镜她们住在哪一栋。
安镜看了一眼这条消息,没回,直接点了删除。
刚才回来的时候,她又看了一眼江屿的房间,那人显然还没醒,看起来果然醉得很厉害。
说不定明天早上起来,他就什么都忘光了……安镜再次把脸埋进被子,咬牙切齿捶了一下床,郁闷了很久,才艰难入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江屿头痛得很厉害。
昨天回到房间,他心情不太好,看见桌上的果酒,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后来不知不觉,就喝完了大半瓶。
没想到这酒入口柔滑,后劲却足,他喝了酒以后,整个人都醉醺醺的,直接睡了一个晚上。
而且睡前,好像还做了一个梦……
他模模糊糊想起少女在自己怀里低声哀求的样子,还有唇齿交汇间,鼻尖充斥着独属于某个人的软香,就忍不住捂着额头苦笑。
渴望太深,那个梦都显得如此真实。
他又揉了揉额头,随手吞下了两片止疼药。
或许是因为残余酒精的助力,药效来得格外快,他的大脑很快就回复一片清明。
江屿选了一件白衬衫,又忽然想起,这好像是那天坐在车上穿的衣服。
他垂眼审视了这件衣服良久,最后还是把它穿上了身。
穿衣镜里,青年长身玉立,相貌英俊,眉宇间温和而克制,又变回了那个看起来完美无缺的江家继承人。
他走到客厅,正好碰见了刚下楼的安镜。
她今天穿着一条柔软贴身的白裙子,领口略高,恰好遮到了脖子,细软的长发披在肩上,看起来很乖。
看见江屿,她好像显得有点慌,眼神四处漂移,虚虚的打了个招呼,就快步逃走了。
看起来,她对那晚车上的事情还没有完全释然。
江屿转了转手上的腕表,神色不动,跟在安镜身后,缓慢地踱了过去。
楚媛看见才醒来的儿子,没什么好气:“你昨天有点太放纵了,虽然是来度假的,也不该什么都不管就醉倒了。”
江屿向母亲和父亲道了歉,楚媛又指着桌上一盅汤:“这是餐厅送过来的醒酒汤,你试试看有没有用。”
醒酒汤喝起来很清甜,带着一点润,入口温度也恰恰好。
江屿低头喝着汤,宋梨若又凑过来,好奇的问他,昨天醉那么厉害,有没有发酒疯?
江屿隐晦的看了旁边的安镜一眼,摇头,说自己记不太清楚了。
“应该是很快就睡着了,”他喝完了汤,放下碗,把盖子盖回去,“一直睡到今天早上才醒来。”
安镜默默的磨了磨牙,恨不得直接咬这家伙一口才好。
他果然是忘了——又或者故意装傻?
安镜也说不清,究竟哪种猜测能让她心里更舒坦一点。
又或者,都很别扭。
男人,果然全是混蛋!
她愤愤地扭头,不想再理这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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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起来,宋梨若就喊着想去下面的游乐园玩一天,楚媛表示对这些不感兴趣,安镜也因为腿不方便,不想去。
再说了,她昨天一晚上没睡好,现在最想做的是回房间补眠。
至于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让他们都见鬼去好了!
安镜吃完了早餐,就对姐姐撒娇说自己有点不舒服,想要睡个回笼觉,下午再说玩的事。
宋梨若抱了抱妹妹:“那行,我上午先去,等到中午再汇合,看你有没有什么有兴趣的安排。”
安镜乖乖点点头。
江屿慢条斯理的放下汤匙,也说自己要赶工作上的事,今天留在别墅。
楚媛看一眼几个儿女,笑一笑,懒得多问,拉着丈夫去旁边的山上逛去了。
江志儒其实还有点不乐意:难得一个休假,他对爬山可没什么意思。
可惜在家里,他向来压不住妻子,这时候也一样,于是也只能灰溜溜的笑,回房间换更方便行走的衣服鞋子去了。
楚媛拍一拍安镜,叮嘱她好好睡一觉,中午再叫她。
等所有人走了以后,安镜却忽然意识到,整栋别墅里,就剩下她和江屿两个人了。
认识到这个事实,她本来迷迷糊糊的脑子都一下清醒过来,趴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想到江屿把昨天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她心里有点小庆幸,但更多还是委屈。
毕竟,她昨晚上是真的被吓到了……
跟上次不同,昨天,她是真真正正体会到了男性和女性体力上的巨大差别。
她被那个人抱在怀里,甚至连挣扎和躲开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被动承受那暴虐而狂乱的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