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没记错的话,前不久孙大人的外室才带着私生女寻上门来,内宅闹得鸡犬不宁,倒是还有闲心关心孤的终身大事,实在是叫孤感动。”
孙大人被说得窘迫不已。
他目光又落在另外一个人身上,笑得不怀好意,“还有苏大人,听闻前些日子又纳妾了,将你家夫人都给气回了娘家。”
苏大人脸色一变,难为情的低下头没敢继续吱声。
其他人也低垂着头不敢和他对上,深怕自己的丑事被太子给翻出来。
倒是有一个年过半百的大臣挺胸抬头,理直气壮的道:“殿下乃是一国储君,理应为我大楚开枝散叶才是。”
“袁大人这话说的,莫非孤的作用只能是开枝散叶了?倒是袁大人年过半百了,也没一儿半女,更没有妻妾,该早些为自己打算才是,免得偌大的家业后继无人。”萧夙笑得如沐春风,说的话却是冬日里的刮骨刀,不停的往人身上砍。
袁大人被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若非是旁边的官员扶着只怕就要晕过去了。
皇帝:“……”
他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早朝散去也无人敢吱声,倒是魏书宴走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昨夜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听闻太子出现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女子跟着,只是戴着一个奇丑无比的面具瞧不清庐山真面目。
他抿了抿嘴角跟随着百官的步伐离开了金銮殿。
人走光了之后,皇帝再也忍不住了,抡起面前的折子就朝他砸过去,“小王八蛋你是要气死朕?让你娶妻就这么难么?”
“陛下陛下,消消气消消气。”皇后心疼得要死,急急忙忙的将人拽住,生怕父子二人吵起来。
萧夙避开那奏折,皇帝气急败坏,怒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此事由不得你做主。”
“非得要选么?”萧夙略微思忖了一瞬,出奇的没有反对,而是突然来了一句。
皇帝愣了愣,许久没回过神来,倒是皇后眼前一亮追问道:“行倾可是有心仪的姑娘了?”
这小子从十八岁一直抗拒到现在,每每提及都不耐烦,没少因此和他父皇吵闹。
如今居然松口了。
心仪的?
萧夙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中,一抬头对上两双翘以盼的目光,在他们期待的眼神中,淡淡一笑,答非所问的道:“既然要选,那便选吧,让内务府列个花名册来给孤过目便是。”
丢下这些话便扬长而去了,徒留下皇帝两口子在原地面面相觑。
“这臭小子同意了?”皇帝大为震惊,这还是他那个倔驴儿子么?
皇后秀眉颦蹙,陷入了迷惑当中,这孩子能瞧上谁呢?
薄雾散去,太阳一出来便驱散了清晨的凉意,崔莺莺穿着一袭黄裙,披着一件薄薄的披风在伍胥的三米外来回踱步。
有了昨天晚上的经验之后,她生怕这厮又踢她,所以离得远远的。
“我真不是图你身子,我就是单纯的想救你于水火,你懂么?”崔莺莺极力辩解,试图让对方相信她是个好人。
伍胥眼里都是嘲讽,“好人?呵!伍胥一介草民,不过是你们这些权贵的玩物罢了,郡主要做什么尽管做便是,何须如此假惺惺。”
亏得他当初竟然真动摇了,觉得她是个好人。
可赎身不成,居然将他给打晕偷出来。
崔莺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我……我能对你做什么啊?我还小。”
她未成年,未成年知道么?
“……”伍胥重重的深呼吸一口气,以免自己被她给气死,“即是如此,那郡主到底所图为何?”
若是真要为他赎身,大可以光明正大的的去花月阁和主家谈,为何要使这些下作的手段。
虽说他签的是死契,可也不是没有法子。
“昨天晚上的人太多了,我钱没带够,我怕那些人比我有钱,才出此下策的。”崔莺莺踢着脚尖弱弱的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虽然富有,但是她不傻啊。
再一次为自己的聪明才智鼓掌。
“是在下误会了郡主。”伍胥施施然的起身,朝着她毕恭毕敬的作揖。
崔莺莺忙不停的摆了摆手,“不用不用,只要你别误会我就可以了。”
“郡主请坐。”伍胥放下架子。
崔莺莺却犹豫了,昨夜的事情历历在目,她脱口而出,“我站这里就行,我怕疼,你万一生气了又踢我怎么办?”
伍胥:“……”
“小妹。”
二人僵持中,梁恒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身后跟着抱着书本气喘吁吁的胖书童。
他脸上的伤倒是消了不少,一见崔莺莺就一顿问候,随后凶巴巴的瞪向伍胥,“这混蛋没欺负你吧?”
“没有没有。”崔莺莺摆手。
梁恒搭着她的肩膀将人拉到旁边窃窃私语,“小妹你是打算金屋藏娇,囚禁他,然后让他给你当男宠么?”
“……”崔莺莺凉飕飕的瞥他,“你读的书是正经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