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上城早已传开,将今日之事传得沸沸扬扬,说那国师大人不仅冲进了公主殿下择选驸马的猎场,还再一次舍身救下了长公主。
更甚的是,有清理和调查现场的土兵传出,那国师大人将刺杀公主殿下的刺客杀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一个王侍郎家的大少王琪被关进了天牢听候审问和发落。
所有人都万分震惊,毕竟这样的行为一点也不像国师大人会做出来的。
此事牵涉过多,大家都在等着,等着宫中如何处置王家,以及与王家有关的林家和新后,而长公主身负重伤刚醒来就于殿前求选国师大人为驸马,此事又能否被帝王成全。
此时的未央宫。
阿烈将后续的事情一一向她禀报。
“猎场所有的蒙面刺客皆被国师所杀,而他今日拿着皇帝的手谕前往天牢亲审时,对王琪用了重刑,此时也已经是奄奄一息。”
泱肆趴在床榻上,刚刚喝了药,此时伤口隐隐作痛。
阿烈继续说着:“王家全家都被大理寺押进了天牢审讯,很快就能出结果。”
“你带人盯着林家,还有让沐佑告诉你这几日云山之事,尽快一并查出来。”
她没动手,他们倒是忍不住得很,这次林家再也逃不脱了。
没能杀了她,他们只能认栽。
“是。”
阿烈领命退出去。
看到了站在未央宫外的男人。
他站在飘飘洒洒飞扬的雪花中,雪花落在他的发顶和肩头。
他没有看过来,只是站在那里,沉寂于那一方天地。
天色渐暗,男人望着殿内许久,就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有人先一步叫住了他。
“莫辞。”
江衎辞回过身,她披着狐裘站在门前,冷风携着雪花飞向她,可是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来了为什么要走?”
他只是来将白玉送回来的。
可是他还是走回来,踏进殿内,走到她面前,将她身上的狐裘拢紧,轻轻揽着她往里走。
泱肆坐下来,“你都听说了?”
他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她去拉他的手,仰起头看他。
“莫辞,你愿意告诉我吗?关于你的一切。”
她一直以来只是一心一意喜欢他,想见到他和他说话,从未去考虑过其他事情。
今日父皇一语将她惊醒,父皇说的没错,她好像真的什么都不了解,江衎辞为什么永远孤身一人,除了他的名字她什么都不知道,除了国师府她不知道还能在哪里找到他。
她自诩自已只想简单地喜欢一个人,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可是她仍然想要了解他,很想很想。
只要他愿意。
江衎辞垂下眼帘看着她的眼睛,抬起一只手在她柔软的发顶抚了抚。
最后,他说:“我知道你愿意听,但我不敢告诉你。”
“有何不敢?”
泱肆有些着急:“你怕说了我会不要你吗?不会的莫辞,我只是为了更加了解你,不是为了检验我的心意。”
江衎辞只是静静地望着她,把所有的情绪都藏进心底。
“殿下,你已经做的够多了。先好好休息养伤吧。”
泱肆紧紧抓住他就要抽离的手。
“莫辞,你又要选择远离我?”
她急得声音都变了调,明明才刚刚好起来,明明他已经愿意接近她,明明他已经默认了她要选他做驸马,明明早上一切都还是好好的。
江衎辞蹲下身来,手指轻轻摩挲她已经红起来的眼角。
“我没有离开你。”
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她。
“你是不是因为父皇不答应?”
在他面前,她好像才变回了一个所有情绪写在脸上的小姑娘,“你放心,我魏泱肆的幸福,不需要一道破圣旨来成全,我不会放弃你的——”
“我知道。”
他说,声音很轻,“你先把伤养好再说好不好?”
泱肆点头:“那你不许离开我。”
他轻柔地抚摸她的侧脸,许久,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