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芙见他眼神似有若无落在自己身上,顿时想起昨夜,不由心头一颤,立马垂下头去。
只见她小步慢移,硬是磨磨蹭蹭了许久才走到了床榻边。
走到榻边后,温芙趁他不注意,一骨碌爬上了床,单独盖了一床被子,把自己卷得跟春卷似的,全身都裹了进去,只背对着他露出一个小脑袋。然片刻后,那小脑袋却又突然缩到了被子里久未出声,看上去竟像是睡着了。
裴珩哪能没猜到她的心思然她越是害怕自己,他就越想要向她索欢,只见他冷笑一声,凑过去,大手三下五除二就摸到了被子里头人儿的腰肢。温芙忍不住躲他,反被他一把从被子里抽出来拖过去,压在了身下。
温芙惊呼一声,卷长的睫毛乱颤,只觉裴珩整个人伏在她身上,密不透风,热得像团火。
一夜沉浮,温芙免不了又被折腾一番。
裴珩已经彻底搬到了瑞禧院住,接下来的日子,他便日日与她同吃同睡,同时派人看管着她。
通常他白日去上值,晚上回来吃完饭沐浴完便开始扯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倒在床榻上。
他像是乐此不疲一般,每日都是变着法儿的折腾她,每回不将她折腾得累昏过去,他就像不尽兴一般。
温芙觉得他是故意在用这种方式惩罚她,她哀求无用,只能忍受。这般连着好几日过后,她的身子终是撑不住了,竟在家宴上,当着府中众人的面,直接晕了过去。
此事原本是这样的——
老夫人有心想缓和一下家中气氛,便特地在寿春堂设宴,将大房二房的人都请了过去。
老祖宗难得在自已院子里请客,众人自是会卖这个面子,于是各院主子接到底下人传话后便通通过去参加了。
温芙本不想去,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然是无所谓了,并不怕得罪任何人奈何裴珩非威胁着要她一同前去,她迫于他的威逼,只得不甘不愿的前去。
家宴上,老夫人从中做和事佬,为之前错怪了她的事再一次当着众人的面道了歉,长公主和裴愉虽未当面同她道歉,倒也未再和以往一样,再时不时出口讽刺她。
温芙神色平静,一直未作表态,只内心冷笑静静面对着这一切。
裴珩却不满她如此,在桌底下强行拉着她的手,不准她放开,偶尔向她投来的目光之中又似带着威胁,见她不当众表态答应老夫人不再提和离之事,竟覆在她耳边低语,威胁着*道“我未在祖母和父亲母亲面前揭发你与沈墨怀之事,已是给你面子和机会了,你休要不知好歹,在这摆脸色给众人看!你再如此,看我回去在床上怎么收拾你!”
温芙这几日本就被他折腾得浑身有气无力,此刻见他说这般无耻的话,顿时气得当场昏倒过去。
众人见状,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呆在原地,看着一向沉稳的裴珩,面上难得闪过一丝慌乱地将她抱起。
老夫人吓了一大跳,当即让裴珩将人抱到里屋的榻上,又赶紧让人去传府医来
待府医把脉看过,老夫人当即追问道“怎么样了她为何会突然晕倒可是生了什么病”
只见那府医扫了一眼屋内众人最后落在裴珩身上,沉默半晌,才尴尬着道“世子夫人无甚大碍,也……也并非是生了什么大病,只……只不过是在某些事上太过疲累了……”说罢,他觑了一眼裴珩神色,咳嗽一声,劝道“世子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然尊夫人身子柔弱,怕是经不得……”府医一把年纪了,说到此处仍是老脸通红,只委婉道“总之,世子还应多多节制才是……”
第55章避子汤
此话一出,屋内众人瞬间将视线都投在了裴珩身上,纷纷惊讶于平日里看着清冷禁欲,冷静自持的国公府世子,私下里,竟也有重欲的一面。
屋内气氛一时变得微妙,众人不约而同尴尬的沉默着,像裴宁这种未出阁的少女,甚至在听到府医的话后,羞红了脸。
裴珩察觉到众人看他的目光,几多尴尬,不由握拳抵唇,掩饰地轻咳了一声。
最终还是老夫人见场面尴尬,干咳一声,随意寻了个借口,让几个小辈都先回去,只留下成国公和长公主两个长辈在场。
将其他人遣散后,老夫人瞥了一眼帐幔之内的孙媳妇,又瞅了一眼面前体格高大的孙儿,也不禁老脸一红,后又肃着脸色骂道:“怎的如此犯浑这般不知节制,若将你媳妇身子折腾坏了日后出个好歹怎么办”
裴珩也知自己最近在床事上,对温芙是有些过分了因而也未反驳,只沉默听训,末了才应声道:“祖母教训得是,孙儿日后会注意的。”
长公主立在一旁,听完二人对话,颇有些不悦道:“珩儿正值年轻,爷们有那方面需求也是正常的,这伺候夫君本就是她这个做妻子的责任,既然她这般没用,伺候不好,那咱们索性再给珩儿多纳几个妾分担便是,母亲怎的还斥起珩儿的不是来了”
老夫人闻言,无奈摇了摇头,对长公主这般冷心感到颇为不满,她忍着气劝解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裴珩望了一眼帐内朦胧的身影,也道:“母亲,儿子此生只要她一个,还望母亲日后都莫再提纳妾之事了”
“你……”长公主见自己儿子这般反驳自己,气得够呛,只觉自己儿子被温芙勾得失了心智了一时间对躺在床上的儿媳感到极为不满。
老夫人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长公主,长叹一声,忍不住劝解道:“前阵子我们才冤枉了珩哥儿媳妇,害她无故挨了戒尺又跪了一夜祠堂,心里遭受不少委屈,你为何不能放下成见,对她好一些,弥补一些伤害呢且你明知道珩哥儿不愿纳妾,却偏要强塞,如今闹得这般不愉快,你何苦来哉”
长公主出身高贵,皇家尊宠长大,平日甚少有人当面说她的不是,老夫人从前也从未训过她,然近期却因为温芙,她接二连三被老夫人训斥,一向骄傲的长公主如何受得住,当下便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成国公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方才一直未曾出声,此刻见妻子生气了忙追了上去。
没过一会儿,裴珩抱着温芙回了瑞禧院。两个时辰后,温芙醒来,从素心口中得知晕倒之后的事时又是羞又是气,加上整个人颇为倦怠,只陡生厌倦之感,便也未再起身,只一直躺在榻上歇息。待入夜裴珩从净房洗漱出来,往床榻这边走过来时温芙便故意朝里侧背对着他躺着,一时间连话都懒得与他说。
好在裴珩还算是个人,当夜并未像平日一样,再对她说什么讽刺的话,也未再折腾她了只不过仍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强势,非要从后头抱着她入眠,她起先挣脱了一次,他却很快又从身后贴上来,还覆在她耳边,嗓音低沉着威胁道:“你再乱动我可不保证只是抱着你睡觉了”
温芙一听,只觉自己方才心说他还算是个人说得太早了他这人是越发霸道无耻了她一时气极,阖上眼,只任由他抱着,再不说话。
翌日开始,裴珩许是公务繁忙,连续好几日皆早出晚归,通常是她已上榻入睡了他才回来,因此两人虽日日同榻而眠,却是一日到头也说不上一句话,温芙自然是乐得不用面对他横竖两人在一处,也只是吵架或冷战。
这日傍晚,温芙刚用完膳,正坐在罗汉榻上。不多时素心端来漱口茶,她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盏,递至嘴边,只是她刚缀饮一口,一抬头就看见常嬷嬷撩了帘子走进来。
只见常嬷嬷先是朝她恭敬行了一礼,而后又欲言又止的看向她。
温芙手中微顿,放下茶盏,抬眸不解问道:“嬷嬷可是有事要说”
常嬷嬷见她主动问起犹豫几瞬后便也开了口:“夫人恕罪,按理说我们做下人的,不该去管主子们的事,只是世子爷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老奴难免为他说点好话。”
常嬷嬷想到裴珩近些日子里眉宇间隐藏的沉郁,只继续道:“世子爷对夫人的真心,老奴是看在眼里的,平日里绫罗绸缎一匹匹任您挑,头面首饰一盒盒往这送,得了些个好东西什么的,也都事事先想着您。这几日每每忙到夜深了才回来,更是不管多晚多累都要向老奴询问下夫人您在家可有按时吃饭,心情如何,生怕您同他赌气不吃饭,生闷气,伤了自个儿身子。老奴想说,世子爷心里其实是很关心您的,只是他素来沉默寡言,感情之事不知怎么同您表达。老奴想着,若您能对他有一些好的回应就好了”
不说还好,一谈起裴珩,温芙就想到自己如今身处牢笼一般,行动失去自由,皆是拜他所赐,不由就心烦意乱起来,只冷冷道:“那些个绫罗绸缎,头面首饰我并不想要,是他非要强塞给我的。你说他深夜回来再累都要向你询问我的每日状况,我却觉得他与其说是关心我,倒不如说他是在监视我罢了。”
“这……”常嬷嬷一时心惊,见她表情冷漠,生怕自己好心办坏事,只赶紧又道:“夫人不知前几日有几个从凉州偷潜入京城的叛乱羌人,欲图刺杀圣上,咱们世子为了保护圣上,背上不慎挨了一刀,老奴听松青说世子背上好长一道疤痕,瞧着都触目惊心,可世子却私下吩咐我们不能跟您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