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道:“这种人,就不该有翻身之日。”
薛镐:“就是!”
虽然这件事令人愤怒,好在结果是好的。
秦老夫人沉默了会儿。
和平安待久了,她有些习惯和子孙袒露心情了,兹事体大,在场的孙子也都长大了,她没有避讳,直言:“还不算永绝后患。”
薛镐:“为什么?玉琴不会还能出来吧?”
秦老夫人:“只要太子还有登基的可能,玉琴也可能无罪。”
薛瀚心内一沉。
如今朝中人人知,事已至此,最两全其美的就是,太子登基再禅位给豫王,这样太子博了个美名与后半生富贵,大盛也回归正统。
怕就怕太子登基后,恋权,那样薛家和豫王府都有麻烦。
倒还有一条路,万宣帝直接废太子,改立豫王,但这个属于太敢想了,便是先帝朝忠心耿耿的老臣,都没这么梦过。
如今万宣帝为着薛家,对东宫这么狠得下心,都是少见的了,之前秋狩刺杀,那真真令人寒心。
事关平安离开十年的真相,冯夫人叮嘱:“家里自己人知道就好了,不往外传。”
薛镐:“那是。”
这也是他关门闭户的缘故,免得平白给别家递话柄,尤其是他在禁卫军待久了,那群大老爷们碎嘴的程度令人发指。
谁说只有女子会八卦,男人分明更八卦。
这时,秦老夫人发话:“玉琴获罪的根由,只要打听一下,就知道在咱们家。”
冯夫人:“随他们打听去,没得烂了舌头才好。”
秦老夫人说:“所以,今年往后,我不会进宫应承千秋节。”
千秋节就在三月,那是皇后诞辰,京中官宦女眷都得进宫拜见。
其他人是巴不得赶着去,以彰显身份地位,唯独秦老夫人,以她辈分和资历,是张皇后必须请着她去的。
秦老夫人已经连着去了十几年,既维系两家关系,更周全张皇后面子。
但现在,她说不去。
冯夫人先是一愣,转而又是大喜,实在是好!她早就不喜张皇后和东宫,只是碍于种种,只能忍着。
这回,竟是秦老夫人主动这么说的,此后她可以与那边不再递帖往来,眼不见为净,如何能让人不拍手称快?
薛瀚也明白,虽然豫王把事情都安排妥了,给了他们一个满意的结果,但薛家也不是不吭气的。
哪有自家能接受,女儿被迫分离十年的?偏偏张皇后还要保玉琴。
那就不怪薛家先拉下脸。
眼看家里长辈的意思,是要和东宫撕破脸,薛铸还有点担心。
但很快他发觉,别说薛镐了,三妹妹薛常安眼里都放着精光,只有他还瞻前顾后的,他便没好说些什么。
…
豫王府。
周氏和张德福见过平安后,被安排在王府的厢房休息。
坐在妆台面前,彩芝给平安解头发,镜子里的女孩掩着唇,打了个呵欠。
青莲进来,道:“王妃,水放好了。”
今晚在静幽轩内新砌的池子泡澡。
平安稍稍回了点精神,来到隔间,只看池子里放满了热水,还撒上粉色的花瓣,彩芝脱下她的外衣。
平安足尖碰碰水,小脚丫翘了一下,觉得温度微烫的舒适,这才一整只脚踩下去,踩实了。
水到她膝盖下一点,她坐了下去,撩起水上的花瓣玩。
彩芝挽起她的长发,给她擦后背。
少女后背肌肤赛雪欺霜,光滑柔润,她肩骨流畅,虽是瘦却不柴,到腰肢处线条收束,随着她撩水的动作,后腰两个腰窝,若隐若现。
平安玩了会儿水,才后知后觉,彩芝擦着自己的腰,擦得有点久,好痒。
她微微回过头。
换人了,是王爷在擦她的腰。
裴诠穿着一身白色中衣,半坐在池子边,许是屋里热气腾腾的,他鬓边微湿的头发,垂坠着一颗晶莹的水珠。
她眨眨眼,道:“我自己洗,可以的。”
裴诠:“我不可以。”
平安“哦”了声。
池子很大,她还是让了个位置,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