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宋羽用力搓脸,似乎是要把所有的疑惑搓下来丢掉,“我只是联想到我的父母,他们也是出了严重的车祸才去世的。”
“啊?对不起”,闵徽拉起宋羽的手,突然对这个看起来无坚不催的女孩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没事”,宋羽反握住闵徽,继续追问,“那么,你的父母呢?他们怎么样了。”
说起父母,闵徽陷入痛苦的漩涡。
“伯父伯母因为之衡的意外离世大受打击,没多久就跟着去了”,林绾到是平静下来了,但平静的表象下面掩藏的是冰川一样的痛苦还是火山一样的仇恨,就无人知道了。
各有各的悲苦,三个女人抱头痛哭,感情到是更亲近了。
宋羽不好意思的擦擦眼睛,开始留客,“闵姐,你就留在这里吧。”留下来好,她又多了一个可以拿捏闵之衡的利器。
闵徽自然乐意,立刻答应下来。
宋羽又掏出张木板床来,心里默念“今日付出来日必在闵之衡身上百倍讨回”,心里才好受点——让一个守财奴无偿支援物资,比杀了她还难。
躺在床上,宋羽掰着手指头细数闵之衡身上的剩余价值。
武力值高,可以当免费打手。
划重点,是“免费”打手。
弄清他是如何成为实验体的。
宋羽甚至觉得,弄清这点比让他当打手来得更重要。
睡梦中,宋羽又来到了实验室,几个头发花白的老专家在激烈争吵着什么。解剖台上躺着个四肢大字形捆绑的实验体,胸腹被剖开,心肝脾肺肾还有肠子被掏出来,凌乱地摆在一边,像被屠宰的牲畜。
宋羽的心脏像被人攥住,疼得受不了。
宋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看清实验体的样貌。因为这个噩梦,她睡得很不安稳,中途惊醒过很多次。
幸运的是这样的噩梦她只做过一次,第二天她再怎么努力也进入不了同样的梦境,慢慢的也就淡忘了。
闵徽搬过来后,陈海就和刘秀兰换了房间,这样小隔间住的就全是女人。别看刘秀兰在朱向前面前威风的很,其实她相当识趣,搬过来老老实实的并不敢作妖。
不过宋羽听到过,刘秀兰半夜躲在被窝里哭。
对此,她表示无能为力。
气温在一天之内降到了零下四十度,所有外出活动全部停止,幸存者称之为雪期。幸好防空洞天然的保温性能非常优秀,洞内温度维持在十度左右,穿件薄棉衣就能扛住,再加上粮食供应充足,W基地暂时保持稳定。
林惜三天后就放回来了——事实证明她只是普通的治愈异能,对丧尸病毒不起作用。
林惜回来的当天宋羽也去围观了,只见三天前还水灵灵的林惜跟被冰霜打蔫了的小白菜似的,干瘦、憔悴、举止刻板。。。。。。
嘶,宋羽缩了缩脖子,刻意遗忘的梦境再次浮现在脑海。实验室待了三天就成了这副鬼样子,如果是三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悲惨难以想像。
宋羽抱紧怀里的旺财,长长叹了口气——她肯定是被闵之衡的遭遇影响到了。
林惜的回归在B区掀起一波浪潮,幸存者们既庆幸她能活着回来,又憎恨她居然活着回来——要是不回来,那就说明对付丧尸有了希望。
浪潮很快退去,半点浪花也看不见。
在B区生活要支付基地每天一个积分,再加上伙食费,算下来可不是小数目。B区,不,整个基地的幸存者都在为生存奔波,哪有心思理会旁人。
好在基地粮食还算充足,两个积分可以买到四个大馒头外加一瓶500毫升的纯净水,足够一个成年男人吃饱。省着点的,一家三口也能勉强糊口。
但难就难在如今天气极度恶劣,修建围墙的工作无法进行,没有工作就没有积分,没有积分就没法生存。。。。。。底层幸存者之间暗流涌动。
当然,对宋羽这样有大笔积分进账的的壕来说,在B区生活毫无压力,但跟着她进入B区的老邻居们却是压力山大。
好在基地也感觉到了暗流,及时公布新规。
一、呼吁异能者和身体强壮的年轻人加入军队,一经录取待遇从优,并可带两名家属进入高一级防空洞。
二、不愿意加入军队的异能者可自发组建异能者小队,五名异能者为组队最低要求。自发组建的异能者小队需到任务大厅注册登记,介时会有强制任务派发。
三、每个防空洞会设置任务窗口,鼓励妇女或年老体弱者领取任务赚取积分。
新规一出,整个基地哗然。
许多异能者和年轻人跃跃欲试想加入军队——在华国人心目中,一人参军全家光荣是刻在骨子里,况且还能带两名家属进入更好的防空洞,这点吸引力是巨大的。
这时候宋羽才知道,幸存者想要升级防空洞比登天还难。
她不由咋舌,幸好进入基地时遇到了何林被安排进B区,不然。。。。。。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也能猜到C区D区内的惨状。
当然,也有一些人不想淌混水。
比如,宋羽。
新规刚公布,她就召开了一次全体会议。
朱向前把手伸向炭盆,苦笑着看向炭盆提供者宋羽,“小宋,说实话我都想搬到C区去了。”他揉把脸,中年男人的沧桑与压力都显露在脸上。
“不行”,刘秀兰尖着嗓子反对,“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幸存者想搬进B区?”她早就认清了现实,“你不为我考虑也要为自豪考虑,还有到了C区你就能赚到积分吗?”
刘秀兰的话一针见血,朱向前抱着脑袋无言以对。
朱自豪瘦了不少,瘦下来的他居然有几分小英俊,“爸爸你不要担心,我是异能者,我准备报名参军,这样你和妈妈就不会饿肚子了。”
宋羽揉搓着猫头,问:“部队一定能看上你?”
“小羽姐你能不能想点好的?”朱自豪快被气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