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雪地,她身着白衣静立,清冷气息围绕周身,她便如冰雪中的梅花香艳,玉洁冰清。
雪地之风甚是冷,刺骨冰凉,当然也送来缕缕清爽,是雪的气息。
“嘿。”
身后有声,她转眸回首。
清俊的颜印入眼,这陌生男儿的笑容似能牵动人心。北方男儿,都有股如雪的纯净之气。
冰雪面无表情,但也点头示意。
“你好美。”男儿与她对视,笑颜如痴。
或是这干净攻入了她的堡垒,她依是面无表情、清清冷冷,但从双眼却可看得丝欢喜。
“那与我同路的青衣女子呢?”
男儿答:“也美,婉丽多姿。”
“爹爹说江南女子便是那般秀外慧中,温柔似月,男子便应娶这般女子。”
冰雪观男儿神色,轻言:“不喜?”
男儿笑:“我欢喜你。”这倒是坦然。
冰雪愣,心头失笑,还不及反应,身后便有声音:
“她已有婚约。”
这含笑的轻调,一人莫有。
那女子盈盈步来,巧笑兮:“她为我嫂。”
女子肌如羊脂,眼含清波,姿态柔雅,浅笑盈盈。
似神,若仙。
她的柔美与凌冷,温暖与炙热,笑与怒,热与冷,万千姿态——
竟被一字击破。
嫂,
她嫂!
冰雪的眸子沉下,深不见底。
她感不到悲凉,她体会不出一丝别样的情绪,刚才的感觉,溜走了,消失了。
雨寒敏感,自然能感受出冰雪情绪的不稳,心头稍顿,却是不予理会。距离,这是她们需要的相处方式。
抬头望望天色,道:“上山吧。”
……
山路并不好走,曲曲折折,又覆满白雪,脚一踩便陷下去,饶是费力。
那男儿是领路人,见冰雪有些吃力便要上前搀扶,只是抵不过雨寒那眼神,终没能伸手。
男女授受不亲,何况对方还是有婚约之人。
男儿有些不甘,但无话可说。
冰雪走得吃力,却又不肯主动喊休息,强装强忍,终在半山腰再撑不住身子。
她脚一滑,疲惫的身子直直倒下,却没磕地,身子落到了一片柔软上,馨香入鼻。
冰雪静默,却是立即站直身与之拉开距离。
抬头,还是那女子的温柔笑颜,只是那眼,冰冷刺骨。
冰雪心头一噎,不是滋味。
这女子并未打算扶她,只是原地休息片刻再上路,一路走走停停,终也赶在天黑前至山顶。
这顶处,是一片平地,白雪其间长满幽蓝小草,细碎浓密,无边无际,浩渺无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