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味道一般。
油重、调味料多,不会难吃到哪去,但实在算不上好吃。令金岚惊讶的是,季行砚真的吃完了自己那份,并且没有反胃。
“在英国留学的时候,这已经算好吃的东西了。”他说。
原来是有日不落帝国的传统食物作衬托。
吃完饭,金岚把锅碗瓢盆往洗碗机里一丢,空着手回到了客厅。季行砚似乎是想起什么,拿出一张健身俱乐部的会员卡递给他。
“你最近太瘦了,”季行砚说,“而且很明显是节食饿瘦的,对身体不好,还是健身吧,可以去这个俱乐部试试。”
金岚看了看这张卡,这样奇怪的礼物他还是第一次收到。但既然是金主大人恩赐,那他感恩戴德地收下就是了。
“去了有专人接待你的。”季行砚又说。
“好的。”金岚稀里糊涂地把它放进兜里。
季行砚完成了送礼工作,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地问:“最近有人跟踪你吗?”
金岚被这个奇怪的问题吓出一身汗:“什么?没有。怎么了?”
“如果有就告诉我,”季行砚说,“最近她住在首都。”
这个“她”自然是指姚梦琳。这位互联网高管、酒店大亨的继承人是季行砚法律上的妻子,也是迄今为止唯一能让他失去风度的女性。
她的逻辑自成一体,游离于世间万物之外,做事有时滴水不漏、进退有度,有时又疯疯癫癫、令人发狂。自从家族联姻成为定局,她就以不同寻常的恶意对待季行砚及他身边的所有活物。理由很简单,她钟爱的类型是良家妇男,而这类人的道德标准通常很高,不会接受一个已婚妇女。在她看来,季行砚的出现断了她的桃花运,简直罪大恶极。
季行砚如此优秀的男性,姚梦琳竟然丝毫不感兴趣,甚至到了非必要不见面的地步。有一次两人本来有事要商议,但姚梦琳懒得和他另约时间,丢下一句“我正好有个慈善晚宴要办,你过来顺便谈了拉倒”,于是有了季行砚和金岚的初见。
季行砚说起她如临大敌也是有原因的。在订婚初期,姚梦琳曾对季行砚周围的莺莺燕燕做过全面调查,金岚就是其中之一。那阵势挺可怕的,走到哪都有个甩不脱的影子。后来大概是季行砚和她商定了什么协议,这些调查才终止了,
她回京了,真是可喜可贺。
“我知道了,”金岚尽量平静地说,“有事我会告诉你。”
事情交代完了,季行砚用眼神示意他过来。金岚很自觉地走近,然后被对方拦腰抱起。
“确实瘦了很多,”季行砚掂了掂,评价道,“中国的演员普遍太瘦了,就算是自称胖的人,放到国外最多是正常体型。这是一种畸形审美,纤腰细腿其实并不吸引人。”
好吧,这就是变相警告他,别让颜值下降了。
刚才不还夸我好看吗?人不要太善变了。
金岚懒得细想,无论对方是否话里有话,万全之策就是主动相邀,于是揽住对方的脖子,凑上去吻他。唇齿相贴之际,季行砚却避开了,很快走进卧室,将他扔在了床上。
金岚被摔得有点蒙,不过对方很快压下来覆住他。他笑了笑,主动去解对方的衣带,临了才想起来他们刚才事后没洗澡。
“待会儿一起。”季行砚很随意地把家居服扔在地上。
抛开乏善可陈的晚餐,这是个愉快的夜晚。在浴室氤氲的水汽里,季行砚告诉他,这几天不必回去了,就住在这里。
“东西可以让刘赫叫人送过来。”
难道要邀他长住?这不符合季行砚的行事作风啊。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断绝关系才容易。把人放在家里,赶出去可就费劲了,场面也不好看。
季行砚看着他变幻的表情,说了一句:“我走之后,你再搬出去。”
哦,原来是休假期间懒得出去寻花问柳,干脆养个人在家里。
摸到了最终目的,金岚觉得很安心,还调侃了一句:“没有其他人了吗?”
“他们没你好看。”
金岚笑着把头沉到了水里。
第二天,季行砚约了朋友去赛艇。他是伦敦商学院的学生,却喜欢牛剑的传统运动。
吃早餐时,季行砚才想起来问他的行程。
金岚回想了一下:“下周要拍个广告,还有场商演,之后就没事了,下次进组是两个月以后了。”
季行砚简单地评论了一句:“还是不红。”
金岚虚心地说:“您说得对。”
“今天打算干什么?”
金岚郑重其事地从包里拿出了五本书,封面上写着八个大字: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季行砚盯着书看了好久,挥了挥手示意他收起来:“我忘了,你还没上大学。”
因为家庭原因,金岚在高三辍学进入影艺圈,但大学始终是他人生规划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他对江鸣珂说“没时间”,就是因为他要刷题。
季行砚对此不予置评。他并不在意金岚的学历,即使上了哈佛也还是那张脸,没有什么不同。再说了,两个名校毕业生未必会更合拍,姚梦琳就是高材生,每次他们见面就像火星撞地球。
季行砚临走前说中午不回来,金岚应了一声,没什么表示,门很快就关了。
没了金主的约束,他觉得周身禁锢解除了,仿佛全身血脉打通了一样畅快。坐在书房里,他拿出复习资料来看。然而好景不长,才学了没一会儿,门口就铃声大作。
金岚看了眼摄像画面,霎时出了一身冷汗。说曹操曹操到,人果然不能背后嚼舌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