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打电话什么事儿啊?”因为吹风机的声音,应晨钟提高了音量问他。
“没什么,我还在考虑,考虑好了就告诉你。”
隐隐约约听见了崔暮的话,然而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
崔暮不仅给他吹头发,还给他做了舒服的头皮按摩,应晨钟本来洗了澡就容易犯困,被崔暮一伺候这个人飘飘然,打了个哈切,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
吹风机的声音停下来,因为应晨钟的头发有点微长,所以比一般男生吹起来慢,搞得被吹的人更困了。
“这么困吗?”崔暮扶住他的头:“上床去睡。”
应晨钟行尸走肉一般晃悠到自己床上,熟练的裹进去盖上被子,闷头:“晚安暮爹。”
崔暮调整了一下窗户开着的角度,透了点风进来让应晨钟睡的舒服点,然后走进卫生间开始收拾两个人的衣服。
他忽然想起来,一开始的时候应晨钟什么都不会做,还经常帮倒忙。
现在想想,他并非故意要找茬,倒不如说那个时候或许应晨钟也很不好意思。
崔暮打算洗完衣服再去睡觉,突然肩膀上传来了一阵属于人类的温热。
应晨钟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来了,额头抵着崔暮的肩膀,还很迷糊没清醒,说:“崔暮……”
“我在。”
崔暮感到肩膀上的人摇摇欲坠似乎马上就要倒地睡过去,站直了没敢动。
“睡觉吧……”
“……”
崔暮拧干应晨钟的外套,说:“马上,晾完衣服就睡,你先去躺着。”
应晨钟打了个哈切,说:“我帮你晾。”
刚才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时候,睁眼看见卫生间的灯亮着,而崔暮的床是空的,结果下床走过去看了一眼,崔暮不睡觉在洗衣服。
在崔暮的指挥之下,应晨钟晾好了两个人的衣服,把晾衣架靠墙一扔,推着崔暮的后背说:“走吧,睡觉了,你不在旁边我都睡不着了。”
这话没什么别的意思,单纯想表达两个人的床离得近。
这天晚上,应晨钟又做了一个梦,更加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崔暮的体温很热,抱着他躺在床上,崔暮穿着那件衣柜里很久没拿出来的黑衬衫,摁住了应晨钟的手腕……
一直到天亮,应晨钟从这怪梦中惊醒过来,也从人类的体温中解脱,视野所到之处是崔暮贴心准备好的早饭,旁边的床榻一如既往的工工整整。
应晨钟做起来,掀开被子看了一眼。
惊恐和羞赧爬上了他的脸,猛的掀开被子就冲进了厕所。
心里过了无数遍脏话,脑子里乱做一团麻绳,最后的最后总汇成一句清晰的话——
他们是父子情啊!!
怀揣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愧疚之心洗好了自己的裤子,应晨钟对着窗台深呼吸了好几下。
崔暮买好的早饭上面甚至还贴着暖心的便利贴,嘱咐应晨钟好好吃饭的。
应晨钟差点当场给他滑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