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的这段舞,就排在第二位。
余欢来的急,没有吃早饭,只喝了包纯奶,凉凉的,滑入胃中,至今仍暖和不起来。
换好练习的衣服,余欢推开了排练室的门。
悠扬的音乐仍放着,真正在跳的没几个,大多数是在闲聊。
余欢推开门,谈话声低了低,同学们转脸看看她,没什么表情,继续聊天。
仿佛余欢只是个空气。
只有韩青青惊喜地扑过来,抱住了她“呜欢欢你终于来了啊”
喜不自胜。
因着祁北杨的关系,余欢在学校里几乎交不到什么朋友祁北杨的独占欲到了令人指的地步,别说异性朋友,就连同性的,都不允许她多交。
余欢几乎没有社交。
大一上半学期还好一些,祁北杨那时并未完全展露本性;可自从做了他女友之后,祁北杨不仅干涉她的社交,也开始管控起余欢的行为。
余欢感觉自己不过是他豢养的一个宠物罢了。
不是没有提出过离开,但
还好,都过去了。
她还年轻,还有机会补救。
余欢捏了捏韩青青的脸颊,微笑着打趣“瞧瞧,见了我比看见你男票都亲热,也不怕人吃醋啊。”
韩青青满不在乎“放心,他心大。”
余欢没有和韩青青聊太久,晚上的汇演很重要,她既然答应了赵老师过来,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绝不会给她丢人。
韩青青与余欢在一起,悄悄说着八卦“你知道吗赵锦桑又换男朋友了。”
赵锦桑是同班同学,新入学的时候曾经弄过一次什么校花选举。网络投票制的,前几天,余欢一路遥遥领先,到了最后两天被赵锦桑反。
最终这校花的头衔也落在了赵锦桑的头上。
不少人私下里议论是赵锦桑刷票,余欢倒不以为然,一个名头而已,不能吃不能喝的,没必要争夺。
她对赵锦桑没什么想法,赵锦桑却很不喜欢她。
韩青青特别不喜欢赵锦桑那个骄纵的模样,更喜欢沉默低调的余欢,后来也不止一次地说起过校花投票这事。
余欢一笑置之。
因为文艺汇演排练的事情,韩青青已经有一周没瞧见余欢了,不住地吐槽“说起来也是人赵锦桑能耐啊,脚踏两只船,一边和金学长柔情蜜意,一边又傍上了大款”
余欢轻声提醒“青青,少说这些,不太好。”
韩青青满不在乎“反正赵锦桑也没少传咱们俩坏话,这叫礼尚往来”
声音嘈杂,在这间排练室中的,除了余欢,其他都是第一次参加汇演;难免心情激动,通过聊天来放松一下。
韩青青说“我那天瞧见了赵锦桑男友,只一个侧脸,嘿,你还别说,挺帅。听说姓祁,叫什么杨还是柳来着”
韩青青仍沉浸在回忆中,并没有注意到,从她说出这句话后,好友的嘴唇瞬间褪去了血色。
余欢万万没有想到,会从自己朋友的口中再次听到这个名字。
几乎是瞬间,她想到了祁北杨的那双手,修长,骨节分明,力气极大,抓住她,如同抓住一只小麻雀。
梦里的场景出现在眼前,那么清晰,余欢的手腕隐隐作痛。
冷静,她要冷静。
竭力使自己不去多想,余欢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镜子上。
不要再想了,那个人脑部受伤,又有忠伯帮忙掩盖再记起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韩青青说“难怪赵锦桑这几天在朋友圈晒包晒的这么频繁,哎,说起来也是她命好,现在多金又帅的男人可不多了。”
余欢脸色苍白,只是应了一声。
祁北杨才不是什么良人。
他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饿狼。
不过,既然他新找了赵锦桑做女朋友,那她现在是不是更安全了点
这么自我安慰般想着,余欢心情才稍稍好了一些。
阳光透过玻璃窗,在木地板上投下金灿灿的光,余欢深深呼吸,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生活下去。
离祁北杨远远的。
下午五点钟,南舞大文体馆。
汇演时间已经到了,前排正中的座位依旧是空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