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这位女客,您来晚了一步,紫色的珍珠已经被这几位女客买下。”伙计腆着笑脸点头哈腰说抱歉。
楚灵珊心里像是堵了块大石头,一股郁气上不来也下不去,万般不痛快还得装出很高兴的样子,用热络的口吻道:“卉迟,原来是你买下了珠子,我还想着买几颗珍珠,打造一支珠钗送你的,现在我得想想送你别的礼物。”
在她的意识里,这些人叫上陈卉迟来买东西,肯定是拿陈卉迟当冤大头,是陈卉迟付的银钱。
陈卉迟不喜欢楚灵珊的为人处世,不愿深交,可毕竟大家住在一个宿舍里,不好弄的太僵,于是陈卉迟微笑道:“这可真是巧了,我也一眼就看中了这几颗珍珠,她们已经买下送给我了,我们一人一颗,做成珍珠项链。”
一是肯定了楚灵珊的眼光,二是说明珍珠不是她买的,是程青澜她们买了送她的,三是明确告诉楚灵珊,她和程青澜她们就是一伙的。
楚灵珊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挂不住,陈卉迟这是宁愿跟几个贱民拥有一样的珍珠项链,根本不稀罕她送的礼物。
她昨日跟娘说,陈卉迟跟几个贱民很是亲近,她规劝了几句,反遭陈卉迟不喜。娘说陈卉迟是因为常年在江南,由祖父祖母抚养长大,远离京城繁华,心思单纯了些,不懂其中的利害,等陈卉迟在京城待上一段时间,陈夫人会慢慢教导她人情世故的。
娘还劝她不要跟陈卉迟置气,反而要对陈卉迟更好,迟早有一天陈卉迟会明白过来,谁才是她该结交的朋友。
所以她今日才来买珍珠,想要送陈卉迟一件礼物。
结果,一番好意,人家根本不在乎。
楚灵珊倍感委屈,讪笑道:“这样啊,那你们慢慢逛,我先回去了。”
说罢,楚灵珊便带着婢女离去,她怕她走慢一步,就会忍不住掉眼泪,被人看了笑话去。
程青澜见楚灵珊走了,打趣道:“卉迟,你就不怕她跟你生分了?”
陈卉迟摇头:“她总是以为我好的名义,干涉我的行事,也许她是真的为我好,但她以为的,并不是我认同的。”
“我知道我知道,这叫道不同不相为谋。”陆妱妱笑嘻嘻地说道。
沈静姝嗔笑道:“你又知道了。”
陈卉迟道:“妱妱说的没错,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觉得跟你们相处,最自在,最开心。”
“卉迟,你干脆搬来我们宿舍好了,大家挤挤能睡得下。”陆妱妱提议。
“我倒是想,就怕坏了书院的规矩。”陈卉迟苦笑,其实她才不在乎书院的规矩,就是怕娘知道了,会责骂她。
程青澜道:“志趣相投的人,不管是住在一起,还是天各一方,友谊也不会变。”
陆妱妱心思简单,说话不经过大脑,陈卉迟出身高贵,她跟谁住,家里肯定是考量过的,岂容她随意更改,更何况是搬来跟几个平民出身的同住,她家里不会答应的。也就安远侯宠溺女儿,对妱妱要求不多,只要妱妱愿意呆在书院就千恩万谢了。
陈卉迟眸光晶亮,用力点头,程青澜这话说到她心坎里了。
项链制作需要时间,约定好半个月后来取,五人又转去太平坊,扯了几匹最时新的软香罗,量了尺寸,也是半月后来取,路过香玉坊的时候,庄若芸踟蹰不前。
几个室友已经知道她把香玉坊卖了,庄若芸的心情大家都懂,毕竟是自己一手创立起来名号嘛!而且是这么赚钱的铺子。
“要不要进去看看?”程青澜问。
庄若芸摇摇头:“算了,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