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家裡計劃秋後蓋房,也是為了省工錢。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有了作坊,村里能幫工蓋房的人手很少,定是要找府城瓦工隊,因此,秋前秋後蓋房工錢差不離。
再則,等第一批粉條粉絲做好,張康毅又要帶人南下,到那時蘇長青要住在作坊,蓋房這邊就顧不上。
因此,將蓋房的日程提前。
從里正家出來,蘇長青滿面春風,張氏卻有些擔憂,「咋臨時又換了,婉婉之前不是畫了那個??????」
蘇長青笑道:「那時家裡就只有婉婉的銀錢,她也想省著點兒,這次商隊南下,我們投得五十兩掙了一番,還有洋芋粉的法子。」
他伸出手指,「康毅給了這個數,你沒見到是我本打算再投進去,現在既然要蓋房,過兩日讓康毅兌了。」
「說來,這房子還是康毅跟我說的,大戶人家叫幾進幾出,咱們就旁邊多兩個小跨院,以後棟兒、安兒成親就是他們在祖宅的房,二進給梨花、婉婉、杏兒做閨房。」
說到這裡,蘇長青有些惆悵,家裡近來吃得好,因著找幫工,梨花也很少去地里幫忙,白了不少,也長了個兒,村里那些個小子時常往山上晃蕩,別以為他不知道經過門前總要伸長脖子往裡看。
「明兒你回岳家一趟,岳母到底是年輕的時候傷了身子,這三伏天??????」
得知娘要去外婆家,杏兒安兒不想上學了,也想請假跟去。
張氏不想帶孩子,一則帶去鬧哄哄,二則,長子就在岳家,見到倆小的偷懶不上學,又得說一回慣孩子。
蘇婉笑道:「小樹請假和表姐回家,在書上叫做侍疾盡孝,你倆請假,純純就是藉機偷懶。」
安兒這小子現場學以致用,嚷嚷道:「我們也是侍疾盡孝,你們不能阻攔我們盡孝,這樣是不孝的。」
蘇婉壞笑:「別忘了大哥可是在外婆家!」
吵鬧的倆人瞬間蔫了,卻還不放棄,絞盡腦汁想著藉口。
「別費心思了,娘去也是要帶表姐小樹回來的,大哥早幾天捎口信回來說外婆好了,就是天熱不想吃飯。」蘇婉徹底斷絕了倆人的心思,抱著早就準備好的陶罐放在背簍。
「娘,這是之前給杏兒安兒曬得杏干,泡水喝酸酸的開胃,你帶給外婆。」
杏兒安兒聞言立馬向灶房跑,輕車熟路掀開牆角一個陶罐的蓋子,見裡面還有,鬆了一口氣。
安兒拍著胸口,「幸好還有!」捏了一顆塞妹妹嘴裡,自己也咬了一顆,倆人這才出灶房。
見二姐笑嘻嘻看著自己,訕笑一下跑出院子。
。
「爺爺,我們來上學啦!」
張氏背著背簍,還想交代幾句,可看到已經到自己肩膀處的長女,一向穩重的二女兒,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這段時間,家裡好像還真沒她操心的地方,一切都井井有條,倆小的也不出去胡鬧,笑道:「你們在家娘放心,只一項,婉婉,中午去山地小心啊!」
蘇婉撓著額頭答應,現在,估計全村人都知曉她怕蛇。
以前,她也怕,但現實中見蛇還是在動物園兩棲爬行動物館內,隔著玻璃,周圍人也多,並沒多害怕。
但上次給果園移栽番茄後,蘇婉見靠近地面的豆角老了,想著摘回去曬乾留種,一個大意,沒有提前打草驚蛇,剛掀開豆角藤,與一揚著頭的灰黑色草蛇直接來了個深情對視。
蘇婉當時就慘叫著向後跑,站在路中央跳腳,挑起豆角藤的左手更是如中風一樣顫抖,那慘叫聲,將附近果園的人都招來了,還以為是被蛇咬。
那幾天,蘇婉都覺得左手不對勁兒!
「娘,放心,今兒我去送。」梨花昨日不知曉,人走了才知道,已經跟奶說好,從今兒開始她送。
結果,中午過去時,飯已經被老爺子送走。
梨花不敢相信,瞪大眼睛,「我爺去山上送飯了!」
李氏皺眉跟孫女低聲道:「還不是你大伯娘。」
昨日中午,蘇婉離開沒多久,柳氏在番麥地爆發,大罵二兒子不說,還捎帶上了小叔一家和老爺子,這不,傍晚從山地回家的人路過門口說了一嘴。
蘇志剛現在是附近幾個村子的頭號金龜婿,將張康毅都壓了下去,後者主要輸在年齡上,在媒婆嘴裡,都已經是有點老!
老爺子去村裡的次數少,但不影響上學的孩子回家聽家人念叨,這一來二去,老爺子就知曉,二孫子現在是村里年輕一輩的榜樣。
家裡長輩訓斥小輩,末了都要來一句「跟你康毅叔是比不了了,還不能多學學你志剛哥弟,人年紀輕輕就恁能幹。」
然後,在學堂念書的弟弟再補一刀,「那叫年少有為!」
蘇?年少有為?志剛在村里得小青中老四代人喜歡,而柳氏胡亂責怪不說,還捎帶了小叔子蘇長青,甚至刮扯老爺子,惹得聽見的人覺得這婆娘不識好歹。
自家有這能幹的後輩,簡直就是祖墳冒煙,這柳氏還不知足!
因此,老爺子聽了滿耳朵大兒媳的不是,這不,今兒中午自己背著背簍上山,李氏想陪著,怕萬一在路上暈倒都沒人知道,老爺子都不讓。
聽梨花說完,蘇婉都不知道該作出什麼表情。
身在福中不知福最後將自己作死,說的就是大伯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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