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走回谢韫一行人身旁,就见那几人已经开始绕着线轴放起了纸鸢。
谢韫和裴时矜在一处,谢右安在他们身旁看着,反倒显得独自放纸鸢的乔令妤有了些形单影只起来。
乔令卿瞧了一眼,踌躇道:“你先陪阿妤去玩,记得离湖边远些,那边有一片花苑就很适合放,晚些我再和你一起。”
他看了同样孤身一人的谢右安一眼,冷笑道:“我去会会那个小子。”
冯氏无奈,又叮嘱了他一句注意分寸,便拿着手里气势汹汹的老鹰纸鸢去找乔令妤了。
谢右安看到乔令卿挺拔的身影朝自己走过来,不自觉心里有了一丝局促。
“乔大公子。”
“谢公子。”
两人打了个照面,一齐仰头去看空中的三只纸鸢。
“谢公子如今年岁几何?家在何处?”
谢右安一一答了,果然乔令卿又开始暗暗考较起了他的学业。
出乎乔令卿意料的,眼前这个年轻人倒不是囫囵吞枣,而是真的胸中有丘壑,说起自己年岁和家中情况时还有几分局促,说起学问上的事反而舒展了眉目对答如流。
就如那种到了自己熟悉的领地就全然自信的那种状态,这样的神情,他在自己的父亲乔鹤远身上每日都能见到。
不得不说,乔令卿是很欣赏这样的年轻人的,可若是仅凭着这些就妄想能够得上他家妹妹,还有些不够格。
那头谢韫和裴时矜玩得十分开心。
谢韫着一身青黛长裙,裙摆绣着玉兰,跑动起来就如她手中捏着的那只青鸾鸟风筝一样,叫人移不开眼。
裴时矜不错眼地看着她,看她跑的脸颊红润,眉眼都透出了几分艳色,忙将她拉停了下来掏出巾帕给她擦汗。
她本就生得容色绝艳,今日的灿阳更照的她异常美丽,便是额间渗出的汗也隐隐折出暖光。
裴时矜目光平和,唇角也微翘着笑起来。
“都叫你跑得慢些了,谁还和你抢不成?”
谢韫吐了吐舌,将手中线轴推到他面前,献宝般道:“你要不要放试试?很好玩的。”
裴时矜皱眉,想也不想的摇头。
来放纸鸢的都是女子,没见到哪个男子还爱放这东西的。
他上一次玩也是母亲教他的,况且那时他还很年幼,并不会有人说他就是了。
谢韫不管不顾地将线轴塞到他怀里,盈着眉眼道:“你玩一会,我去看看我阿兄,咱们都冷落他不太好。”
毕竟也是她将人叫出来的。
方才她就瞧见乔令卿和自家阿兄说了会儿话,也不知说了什么,这会阿兄正独自仰头看着天上纸鸢呆,乔令卿则是陪冯氏去了。
有乔令卿陪着冯氏,乔令妤自然不会缠着自家嫂嫂,有心想给他们留空间就自己跑得远了些。
她是知道她的哥哥素日很忙,鲜少有时间能带嫂嫂出府的。
这期间,谢右安一直有意无意地看着她,也看那只锦鲤在天上乘风飞翔。
乔令妤一边拉着轴轮一边跑得十分开心,藕荷色的裙裾都被风扬起,像一朵盛开的蔷薇一样。
因此当乔令妤不小心摔进湖里时,谢右安也是第一个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