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
周靳屿抵达京北市中心的一家会所。
这家会所是江淮序新开的。
宴请了不少圈内的富家子弟,包括蒋家那两位。
包厢的门被轻轻推开。
刹那间,一室静谧。
入目便是那张冷沉矜贵的脸庞,戴着眼镜,身着套质感上乘的西装三件套,视线直直落在蒋斯栋身上。
他的目光非常平静地直视着他。
不声不响,却不动声色掀起一片涟漪,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江淮序拎着瓶酒闲庭信步的向周靳屿走来,递给他了个眼神。
两人自小认识,一起长大,有时候只要一个眼神对方就懂得其中的含义。
江淮序心想,蒋斯栋今天能活着从这家会所走出都算他命大。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什么立场,他都不该动宋知韫。
他倒是想知道他哪来的胆子?
周靳屿落座后,冷白的指尖轻轻扯了下领带,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在旖旎的灯光下带着莫名的苏感。
他轻捏着枚女士粉钻戒指,不动声色的把玩着。
视线触及到那枚戒指时,蒋斯煜的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顿,胸腔处泛起后知后觉的痛感,他轻轻垂下眸,避开视线。
原来……
原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蒋斯栋端着酒杯走到周靳屿的面前。
最近谈下来的项目往往到签约的那一日就被人拦截。
蒋父对此很是不满,兢兢业业培养了他二十多年,结果到现在连个合作案都搞不定。
他甚至有意培养蒋斯煜这个私生子。
蒋斯栋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蒋氏不该落入私生子的手里。
这次借着江淮序会所开业的名由来攀附金融圈新贵周靳屿,只要搭上周家京北他都能横着走。
在场没有人不想攀附权贵的。
只是没人敢。
周靳屿四平八稳坐在那里,沉冷矜贵,温润如玉,如遗世而独立的翩翩君子。
可骨子里的那份劣根性却是被完美掩饰在绅士皮囊之下。
一旦掀开,满城风雨。
“不好意思,我不喝酒——”周靳屿慵懒恣意靠着靠背,长腿微微向前伸着,“谢谢蒋总好意。”
他冲他笑了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蒋斯栋一直微微弓着身子,端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被他这道视线看得有点头皮发麻。
还未等他开口说话,江淮序随手丢过来一个湖蓝色的纸袋。
周靳屿不动声色将纸袋里的熏香拆开,点燃,动作一气呵成,他漫不经心抬眼,“蒋总觉得我这熏香的味道怎么样?”
“挺…挺好的。”
蒋斯栋清润的声音里略微颤抖,那一刻他好似被打碎了脊梁,弯下去的腰再也直不起来了。
“限定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