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地去他院中看过。
因为心中念着他,所以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什么闲言碎语,一去就扑到床前,坐在了床边,无比担心。
如今心境到底是变了。
她停在离床榻五步远的位置,遥遥看见顾乘风脸色苍白如纸,好似也瘦了许多。
一时只觉恍惚。
好像,才几天没见吧,像是和当初换了个人。
她的心里好像有些抽疼,又好像没有。
“小姐……”
景娘也进来,忍不住开口。
秦晖打断她,“小姐,请坐。”
他为盈盈拿来一个圆凳,又转向景娘,直接把她带出去,无声地告诫道:什么都别说了。
这时盈盈也走了出来。
她并未坐那个圆凳。
“他的伤势没有恢复之前,他所负责的一切事务,你要多上心,有任何问题第一时间告诉我。”
盈盈对秦晖留下话,没有多看景娘一眼,抬步离开了。
她知道,秦晖是个明白人。
能办好事,也能管好自己的母亲。
……
飞霞庄内,一切都按部就班。
盈盈虽受寒哑了声音,但胡大夫干预的恰当,没有喝药,三两日也好了。
秦晖派出去的人很快回来,带回了药材。
裴渊那边,紫髓膏也拿了来。
胡大夫便去认真医治顾乘风。
秦晖接手许多事务,他先前并不主要负责,现在免不得大事小事多问盈盈几句,便让盈盈的时间都被占了去。
如此裴渊与她一处闲散的时间就少了。
而且盈盈不知是操心正事还是忘记了,说好给他的东西到现在都没给,并且盈盈也时常不戴自己送她的那玉佩。
这一切,让裴渊有一种被冷落,以及她随时可能重投顾乘风怀抱的危机感。
他的心情很是糟糕。
春风里,裴渊站在月牙形人工湖的观景亭中,看着清凌凌的湖水摇扇子,“你说,我是不是不该拿出紫髓膏。”
雷安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心说“你都拿了现在才问?后悔也晚了”。
不过他自是没回应。
因为裴渊最近这几天一直自言自语,都是不需要他回复的。
自言自语几句也就消停了。
谁料,今日裴渊竟回过头来看着他,又问了一遍:“我不该拿,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