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后,就是入东宫之事正式排上日程。
兰时此次入京目标明确,便是为了此事,现在安乐郡主提起,她也自然顺势应下,约定了时间。
又陪着安乐郡主闲聊了会儿花艺,兰时才离开谢府。
她出府的时候,谢清辞远远地站在观景亭里瞪着,很是气恼又很是无力。
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庭院深处后,谢清辞磨牙:“我想告诉母亲,裴渊看上她了,让母亲别带她入宫!
哦不,让母亲直接给她和裴渊保媒。”
“我劝公子不要。”
“为何?”
谢清辞唰一下回头看向流空:“为什么不要?你就会说不要,这个不要、那个不要,怎么都是不要。
那到底要怎样?”
他的语气很急,带着压抑的火气,显然是迁怒。
不过流空经常被迁怒,习以为常淡定回话:“您说了,夫人就要问,如何看上,在何处看上,您怎么知道。
到时候公子要怎么回?说郓州吗?
夫人要问你们在郓州做什么呢?公子又要怎么说?”
谢清辞冷哼道:“我只说裴渊不说我自己不就是了?母亲难道还能派人去郓州追查我做了什么?”
“夫人或许不会,可是兰小姐呢?”
“她怎样?”
谢清辞问着,语气却是明显弱了几分,显然是想起先前兰时的警告了。
流空说:“兰小姐明摆着铁了心要走东宫这一条路,您告诉夫人,那岂不是坏了她的计划?
兰小姐是什么性子,在商场之上手腕厉害到不择手段,您和逍遥王殿下以前戏称黑寡妇的人——”
“我没有!”谢清辞反驳道:“是裴渊说的,我至多是复述了一下。”
这根本不重要。
流空直接自动跳过,继续说:“兰小姐绝对是睚眦必报的人,公子阻拦她的计划,她就一定不会让公子好过的。
您别忘了,她知道您和那个舞姬的所有。”
为了让谢清辞彻底安分,流空还着重提醒:“是您亲口告诉她的,每一条细节都没有放过。”
谢清辞:“……”
这下真没话了。
流空趁热打铁道:“属下明白公子的心思,是觉得和逍遥王殿下是过命的交情,他交代的事情您一定要帮忙。
可现在京中情况已经这样了,东宫之事咱们是插不上手的。
不如您就暂且按捺一下,暗中照顾一下兰小姐,另外立即书信一封给逍遥王殿下,请他赶紧入京解决。”
谢清辞原地打转了一会儿,咬唇说:“你说的有点道理啊,那赶紧写信吧。”
“写好了,属下代笔的。”流空直接掏出一封信递给谢清辞。
谢清辞错愕地看看那信,又看看流空。
流空说:“见情势不对,属下提前准备,也想着有备无患。”
谢清辞愣愣了半晌,长吸一口气。
他不甘愿却又不得不承认,流空这法子好像也算妥当,那就这么办吧。
……
第二日一早,谢府的马车来接了兰时过去。
她一身浅碧色如意裙,乌黑发丝挽了如今时兴的螺髻,又在髻后左右垂落双环,捆绑淡绿丝绦。
臂弯间带着淡绿丝帛,一身装扮很是清雅脱俗。
面上薄施粉黛,唇不点而朱,眉眼微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