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都不说话,大家平时作的没边儿,参加酒会时遇到长辈也没多尊重,此时却一个个安静如鸡。
阮时笙明白,不过是顾及着她,怕说错话给她惹麻烦。
江婉也看出了他们的拘谨,“别一个个跟见了老师的学生一样,你们之前怎么嗨的,继续,当我不存在。”
说完她看向阮时笙,“我就喜欢热闹,但是这么多年,家里都很冷清。”
旁边的人笑呵呵,有人顺势提了个话题,聊了起来,但到底是气氛不热络了。
没一会儿上了菜,也上了酒,这帮人下手黑,点了十多瓶。
原本还怕江婉嫌弃,觉得都是一帮酒囊饭袋,天天除了吃就是喝。
但没想到,她挺高兴,自己拿了杯子,“给我来一杯。”
别看隔了辈分,她跟大家都挺合得来,有人聊八卦,她也凑上去问两嘴。
还撇着嘴说,“是不是城东那个胡家,我就知道他家那男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上次酒会碰到了,过来跟我们搭讪,我都没搭理他。”
她又说,“但是他老婆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俩年轻的时候,胡家还没发家,他老婆挺看不上他的,没少给他气受,这不有钱了,风水轮流转。”
她这种性格,再加上那帮家伙本就不是严肃的人,喝多了就变形,没一会气氛就变了。
江婉甚至换了座位,跟他们凑在一起,聊起了安城的八卦。
阮时笙等了会儿摸出手机,孟缙北给她发了信息,问她在哪。
他那边应该是忙完了。
阮时笙不太想回复,手机放回去当做没看到。
但是她忘了,孟缙北想知晓的事情,她不说,他也能查出来。
十几分钟后,包间门被推开。
江婉正跟那些人八卦聊的热络,举着杯子跟人家碰,“那等我下次碰到他们,我拿话点一点,我看看他们是什么反应。”
孟缙北应该是没料到她会在,脚步一下子停了。
阮时笙回头看他,眨眨眼,“你吃饭了吗?”
孟缙北过来坐到她旁边,“正好,还没吃。”
江婉慢半拍才看到他,哎了一声,“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直接按铃,“还没吃饭吧,快快快,还剩这么多,不吃浪费了。”
服务员送了碗筷进来,阮时笙就朝孟缙北凑了凑,“你妈性格还挺好。”
她又说,“酒量也行。”
孟缙北看向坐在他对面的江婉,“我爸最初创业,她跟着在酒桌上周旋,只是后来公司起来了,我哥和我陆续出生,她才回归了家庭。”
他说,“我还没见过她这样。”
一顿饭吃到快半夜,最后是孟缙北结的账,江婉拿着手机叫叫嚷嚷说这顿她请。
那帮人也是会说话的,张嘴闭嘴叫阿姨,说下次有机会再聚,下次这帮人组局请她。
这些人接下来还要出去浪,但肯定不能带江婉了,就装模作样的打道回府。
他们先走,孟缙北随后把江婉放到车后排,阮时笙坐到她旁边。
她靠着阮时笙,嘟嘟囔囔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个事儿,坐直了身子,“刚刚你有个朋友……”
她看着阮时笙,“就是寸头的那个。”
阮时笙啊了一声,然后见江婉身子往前探,扒着驾驶椅背,话是对着孟缙北说的,“他说前段时间他出国,看到你嫂子了。”
她打了个酒嗝,“但是他也不确定,只是说看着像,他跟你嫂子也不熟,就你哥结婚的时候,他跟着他家长辈来参加婚礼,打了个照面。”
她又坐回来,“你哥一直在找你嫂子,到现在也没找着,你说有没有可能她真出国了。”
“不能吧。”孟缙北说,“她国外又没有亲戚朋友,一个人跑到那边去?”
江婉想了想,“也是,他俩离婚离的干净利落,当初也有点撕破脸的架势,没有了感情牵扯,也就没必要躲你哥。”
她又往阮时笙肩膀上靠,“你们俩可好好的,别跟你哥你嫂子那样,一个不合偷摸的就把婚离了。”
阮时笙抬眼,从车内后视镜看孟缙北。
他面无表情,没接这句话,就仿佛没听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