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口气,“他做错了事,他该受到惩罚,我只是觉得,依着他自己,他应该也策划不出这么多的事。”
阮时笙看着他,“你觉得这件事还有别人掺和?”
“我没有证据。”老爷子说,“也只能是我觉得。”
不过他又说,“或者你可以让孟缙北去查查,他不是很有能力吗?”
阮时笙笑了,正好茶上了,她给老爷子倒了一杯,“我们当然查过,只是目前查到的只有这些,你与其让我们去查,还不如让你孙子自己说,若是真有人撺掇他干坏事儿,他说的比我们查的要准确的多。”
她这么一说,老爷子就不说话了。
阮时笙勾着嘴角,“问不出来是吧?”
她说,“兴许就没别人,就是你孙子坏透了。”
老爷子又看了她两眼,端起杯子把茶水喝了。
最后阮时笙将他送回家,老爷子下了车,拄着拐杖,颤巍巍的。
阮时笙没下车,他站在副驾驶旁边,透过窗户弯腰看她,“你这姑娘人不错。”
“这就很不错了?”阮时笙说,“你评价的也太随意了。”
老爷子说,“我看得出来。”
阮时笙点了下头,“回去吧,下次出门跟个人。”
老爷子再没说话,转身进去了。
阮时笙开车回了店里,正好有物流车子停下,往下卸东西。
是杨老爷子邮寄过来的画品。
贾利现在成她的长工了,正哼哧哼哧帮忙往店里搬。
阮时笙进店,等东西都搬进来,拆了包装。
里面就有老爷子说要送她的那幅画。
她仔细看,画中的男人占比不多,坐在桥上,只显示出小小的一个人,很是潦草。
她哪里跟这人像了,哪都不像。
贾利帮忙拆包装,每幅画都看一遍,然后看着这一幅,“居然不是风景画。”
他问阮时笙,“要挂在一起吗?”
杨家老爷子的画作有单独的展览区,这画挂上的话就明显突兀了。
阮时笙犹豫了一会儿说,“挂上吧,但注明非卖品。”
老爷子虽说卖不卖随她,但人家送的,她转手卖了,怎么都说不过去。
贾利又帮忙将画搬到楼上,俩人给挂好。
都弄完,又打扫了卫生,准备出去吃饭。
锁店门的时候,一辆车开过来停在路边。
贾利用胳膊肘碰了碰阮时笙,“来找你的。”
阮时笙回头,车窗正好降下来,里面坐的是阮清竹。
她见阮时笙就没有过好脸色,此时也是,拉着张脸,“上车。”
阮时笙都懒得看她一眼,拉着贾利,“走吧。”
两人朝旁边饭店走去,阮清竹一看她这样,当下火气又重了一些,扯着嗓子喊她名字。
贾利压着声音,“你姑姑怎么每次见你都这样?不是吼就是叫的。”
“她更年期。”阮时笙说,“不用管。”
阮清竹下了车,小跑着追上来,一把抓住她,“我有话跟你说。”
阮时笙被迫停下,“那就说,痛快点。”
阮清竹漂了贾利一眼,贾利到底是念着她为长辈,“那我到饭店里先点菜,一会儿你进来直接吃。”
他离开后阮时笙说,“赶紧说,别耽误我太长时间。”
她这个德性阮清竹是真真的看不惯,从小就这样,从头到脚,从脾气到性格,跟她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她像极了那个男人,以至于每次看到她,就让他想到他。
怎么那么恨呢,恨的牙痒痒,恨不得弄死她,解她对他的恨。